一經花嫂提醒,我立刻往顧梵那邊看了過去。
隻見顧梵手中凝結出一把血刃,刀尖正盯著道癲的喉嚨。
而地上的道癲已經徹底昏迷過去,整個人仿佛一隻破布袋,身下一大灘血看著觸目驚心。
“等、等一下!”我連滾帶爬地衝了過去,“先不要殺他!”
“為什麼?”顧梵的眼中殺氣勃勃,那表情看得我幾乎不敢往前走。
我咽了一下口水,說:“我們把他控製起來就是了,他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誰知道身上還有多少秘密沒有發掘出來?”
“這種事情,隻要搜魂就可以了。”顧梵漠不關心地說。
我連忙阻止:“不行!誰知道他的魂魄裏有什麼蹊蹺?不要說搜魂就搜魂,這對你自身也是有風險的!”
顧梵皺了皺眉頭,表情依然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音音,你關心我我是很高興。但是,本君自己有分寸。”
我歎了一口氣,不得已,隻能將自己的猜測和無茗的發現說了出來。
顧梵沉默了片刻,問:“你懷疑他就是道清口中那個逃跑的叛徒?”
“我想來想去,這應該是唯一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時而瘋癲時而癡傻的理由了。”我點了點頭說道。
顧梵嗯了一聲,手中的刀刃移開了一點。
見狀,我不禁鬆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還沒鬆完,顧梵語氣一轉,又直接把我的心吊起來了:“你說你也可能受到了咀咒的影響?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額……”我張口結舌,暗罵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顧梵本來就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牽涉到我的事情又格外上心,何況是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兒?我瞞著他不說,肯定要讓他好一頓教訓。
果然,顧梵的眸子裏已然聚集起了陰雲。
我訕笑了兩聲,半天說不出話來。
“過後再找你算賬。”顧梵冷冷瞪了我一眼,那視線簡直能在我身上開出兩個洞來。
我嘿嘿一笑,乖乖地縮著脖子不說話了。
顧梵一打響指,便憑空變出一盆水,嘩啦一下澆在了道癲身上。
道癲一個抽搐,整個人頓時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疼得哇哇直叫,手忙腳亂地從懷裏抽出藥膏來擦在身上止血止疼。
看著他毫無防備地在我們麵前療傷的樣子,顧梵一揮手,將血刃給藏起來了。
我與他交換了一個視線,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無奈:得,道癲這一暈,剛才那難能可貴的一些清醒又全都沒了。
而這會兒,道癲勉強算是將傷口處理好了。我正準備上前和他搭話,誰知道癲卻一下子往遠處竄去,動作快得活像是一隻老鼠。
還好顧梵眼明手快,用一道金色鎖鏈卷住了他的腰,狠狠將他砸在了地上。
我倒抽一口冷氣:這下手狠的,我看著都疼呢!
道癲顯然也被摔蒙了。等清醒過來,我和顧梵已經走到了他麵前。道癲這一次也不跑了,瞪著我們半晌不說話,然後竟然哇的一聲開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