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變質的婚姻(1 / 2)

我叫戴安妮,一個比較洋氣,卻滿大街都是重名的名字。

其實原來我叫戴靈,在我們家連夜搬離長安鎮後,我爸遷戶口的時候就順便給我改的名字。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覺得不吉利。因為我改了名字後我爸就死了,死於一場山礦大爆炸,被開山用的炸藥炸的粉身碎骨,下葬的時候衣服裹著血淋淋殘肢裝進了棺材裏。

那年我剛十歲,還沒有很嚴格的要求必須火葬,所以我爸的棺材就被埋在了城北荒涼的莊稼地附近。

一米多寬的黃土包,原先還立個碑,上麵寫著戴長山之墓。後來城市拓展,那片地被劃為政府開發的新項目水上公園,等我知道的時候我爸的墳包已經被夷為平地了。

我爸死後,我們家得了二十萬的撫恤金。隔年我媽嫁給了在她傷痛中陪伴她走出陰霾的男人,可惜我媽自來挑男人的眼光不好,我爸是窮鬼,繼父又是個賭鬼。

二十萬的撫恤金都被他輸光了,又欠了五十幾萬。我媽懷著二胎快臨盆的時候,討債的人找上門,強橫的將躲債的繼父抓了出去,隔天被掃大街的大爺發現凍死在小胡同裏。

繼父死的時候滿身酒氣,大家都說他是喝醉後睡著了凍死的,可我們家都知道,繼父腳筋被人挑了,是被害死的。

自那以後,追債的人時不時的上門鬧一鬧,母親一邊照顧剛出生不久的小君,一邊打工賺錢還債。我也邊打工邊上學,好在年年都能獲得獎學金,學業倒是沒耽誤。

都說屋漏偏逢連夜雨,生活過成這樣已是舉步維艱,我大學畢業的第一年,十歲的小君又被查出得了白血病,需要昂貴的治療費用。

這一噩耗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媽如遭重創,一病不起。

所有的重擔都壓在我的身上,一時間隻覺得人生如此絕望,沒什麼活下去的動力了。

也正是那時候,我認識了林清明。

林清明大我五歲,英俊帥氣,事業有成。他的出現仿佛一道光照亮了我晦暗的人生,他是參天大樹,替我遮風避雨,給我溫暖。

林清明替我家還了所有的債務,又主動擔負起小君的治療費。他溫柔,浪漫,有才,帥氣,是個難能可貴的如意郎君。我配他,屬於飛上枝頭做鳳凰。

我們在兩方親友的見證下舉辦了一個溫馨的婚禮,婚後我們也很幸福,唯一讓我有點不安的就是我們並沒有領證。

起初我還時長催促林清明和我一起去民政局登記,可他是幹工程的,工作太忙,經常出差在外。一年有大半的時間在外麵,偶爾回來一次也是半天待不了就得走。

我最好的朋友薑雅雅對我說:“安妮,男人久不回家,十有八九是在外麵養了小的了。”

這句話就在我心底紮了根,抽枝發芽,不斷生長。

一旦你開始懷疑一個人,他所作的任何舉動都變的可疑起來。

九月末一個陰雨連綿的下午,在接到薑雅雅的一個緊急電話後,我扔下打掃一般的屋子,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就跑出了家門。

我在藍盛大廈的樓下看到了我的丈夫,對我說去廈門出差了的丈夫,此刻正摟著一個身姿曼妙,氣質出眾的女人從商場的旋轉門走出來,有說有笑的。

那倆人站在一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路過的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我在低頭看看自己,連衝上去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那一刻拍打在我身上的雨滴裏似是藏了針,根根埋入肉中,刺入肺腑。

全身都痛,痛徹心扉。

薑雅雅把抖成篩子的我緊緊的抱在懷裏,說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

當晚我高燒將近四十度,一個人躺在空蕩冷清的家裏,仿佛死了一樣。

半個月後林清明“出差”回來,進門第一件事先把我抱起來轉個圈,在我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寶貝,有沒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