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集團的頂樓,風很大。

柳婉清裹緊了自己的風衣外套,將被風吹亂的長發別到耳後,眼神一片冰冷。

“你還來這裏做什麼?”她看著跪在天台上的那個男人,眼底沒有一絲情誼,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就在一周之前,他還是自己的未婚夫,卻被她發現不但劈腿自己最好的閨蜜,還計劃娶了自己之後將自己踢出柳氏,和那個賤女人雙宿雙棲。

身為柳氏的掌上明珠和唯一繼承人,柳婉清從小沒受過半點委屈,眼睛裏更是揉不得沙子。短短七天時間,她雷厲風行,撤了這個男人在蘇氏的一切職務,收回所有權利,雇傭私家偵探掌握了他們苟且的證據,讓這對狗男女落了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隻是沒想到他還有臉來找自己。

“婉婉,是我錯了,你原諒我,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好不好?”跪在地上的男人痛哭流涕毫無尊嚴。

柳婉清厭惡地皺了皺眉,真不知道自己當初看上了他什麼。

“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以後別再來這裏髒了我的地方!”

“柳婉清,你當真這麼絕情?”

“我絕情?我……”

柳婉清話音未落,角落裏突然衝出來一個女人。

“你和她說這麼多做什麼?她這麼無情,我們送她上路好了!”

柳婉清來不及躲,被她掐著脖子逼到了天台的欄杆上!

“去死吧!”

墜落之前,她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自己曾經最好的閨蜜眼底瘋狂的恨意。

風呼呼地灌進耳朵裏,柳婉清握緊拳頭閉上了眼睛,不甘心,不甘心啊!自己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對狗男女的!

砰的一聲巨響,刺目的鮮紅彌漫開來,汽笛聲、尖叫聲混成一團,柳婉清陷入了黑暗。

“這……這是哪兒啊?我沒死?”四周一片黑暗,但是她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是清醒的。

“不可能啊,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怎麼可能沒死。”

這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柳婉清低頭看了看自己,沒有實體,隻是一片半透明的影子。

“我這是變成鬼了嗎?”柳婉清不解。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亮晶晶的圓環,柳婉清用力飄了過去,這是這個空間裏唯一出現的物體,她伸手去觸碰它,那圓環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動套進了她的手腕,化作了一枚白玉手鐲。

“主人你好,戴上我即代表接受任務,現在開始第一個任務的傳送。時間:昭元二十一年,地點:柳丞相府,傳送倒計時開始,滴……滴……滴……”

什麼鬼?柳婉清來不及細想,一道刺眼的光芒傳來,她就失去了意識。

昭元二十一年春,柳丞相府內一片春意盎然,各色鮮花爭奇鬥豔開的正歡,一座精巧奢華的院落裏的氣氛卻和這熱鬧的景色格格不入,整座院子冷冷清清愁雲密布,偌大的一個院子竟空無一人。

柳婉清閉著眼睛沒動,在沒弄清楚事情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她借著被子的遮掩用手觸摸著那隻手鐲,內心焦急無比:莫名其妙地將我帶來這個地方,你倒是給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啊喂!什麼任務?什麼丞相府?

手腕上的白玉手鐲隱隱散發這光暈,她緊閉的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屏幕,上麵有一行字:任務是替柳婉清完成遺願,扳倒柳依依。

什麼遺願?這身體的原主人也叫柳婉清?她死了?柳依依又是誰?

柳婉清忍不住想罵人,這鐲子說話真是急死人!

是否要了解任務背景?屏幕一閃,又出現了一行字。

柳婉清在心裏呐喊道:是!

費了一番功夫之後,她終於摸清楚了現在的情況:現在是昭元二十一年,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柳丞相府裏的嫡出的大小姐,柳婉清,而柳依依則是這府裏庶出的三小姐。

柳婉清自幼喪母,五歲的時候因為一場意外撞壞了腦袋,變得有些遲鈍蠢笨,不被父親所喜。而三小姐柳依依就不同了,長得是清麗脫俗,惹人憐愛,更因得到柳丞相的悉心栽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得了個京都第一才女的稱號,是丞相府裏的掌上明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柳婉清因為腦子不太好使,親生父親對她不聞不問,下人們更是對她毫不尊敬,要不是頂著相府嫡女的名頭,隻怕是過得會連下人都不如。

柳依依欺負她蠢笨無知,經常哄騙她做一些丟臉的事,每逢出門必定帶著她來襯托自己的美麗聰穎,在人前待她極好。因為這府裏隻有柳依依一人虛情假意地對自己好,傻乎乎的柳婉清全心信任依賴她,對她言聽計從,卻不想因為太子即將選妃,眾貴女閑聊的時候,有人說了一句:若不是因為庶女的身份,柳依依隻怕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