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封景然很快回答了自己，楚顏倒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在撒謊，可是眼下他這一連串的尷尬、緊張、害羞、無措、忐忑，真實的反應讓他褪去平日冰冷的總裁光環，倒像是一個普通的害羞男孩，讓楚顏的心裏頓時安定下來。
安定過後，又有些欣喜，故作淡定的問，“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此時，兩人的角色仿佛互換了一般，楚顏淡然，局促的反而是封景然。
封景然摸不清女人的想法，隻能老實回答她的問題。
“如果一定要問具體的日期，我也沒法回答，總之，是很早以前。”
“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楚顏這麼說，封景然的臉色突然就變了，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一臉不悅的反問道：“你應該問問你自己。”
女人一臉的無辜，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男人很快給出了答案，“十三歲那年，你剛上初中，就接了隔壁班那個什麼什麼偉的情書，那男的太寒顫了，連頭發都梳不清，總是一撮毛尖尖的杵在一邊……”
楚顏一愣，半天才想起來封景然說的是誰。
“那是……他仿照動漫裏的形象，動漫，你懂不懂？”楚顏沒想到封景然會突然編排起自己的初戀對象來，損舊人事小，質疑她的審美事大。
“還有高中那個，是那什麼籃球隊隊長，比賽沒打進幾個球胳膊就折了的？你還跑到醫院裏去哭，哭得眼睛鼻子皺成一團，醜都醜死了！”
楚顏看著封景然嫌棄萬分的樣子，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不可置信：“我醜？”
“還有大學那個，我最討厭的就是那個了，還沒跟你表白，就跑到我跟前宣誓主權，什麼東西。”
楚顏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你不要告訴我他放我鴿子那次是你搞的鬼？”
“我出國之前自然要狠狠教訓他一頓，如果他真心喜歡你，也不會受我的警告不敢靠近你。”
“……”楚顏的眼底突然燃起了熊熊怒火，當時她還很傷心了一陣子，怎麼想都搞不清楚勢頭原本一片大好的，那個藝術班的帥哥為什麼突然對自己冷若冰霜了。
“你生氣了？”封景然意難平，憤憤然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完全是發泄自己這麼多年的不滿，等發泄暢快了，才發現女人的臉色變得分外難堪。
“你覺得呢？”楚顏環著手，扭著頭，封景然看不見她的表情。
她當然生氣了，沒想到這個家夥暗中做了這麼多的事情，而且，這麼多年來都躲在黑暗裏，她從來不知道他懷揣這樣的心思。
楚顏半響沒有說話，封景然也沒有冒然再開口。
兩個人就這樣距離不到半米坐在車內，車子停在安靜的郊區夜路上，周圍是漆黑茂密的樹林，不斷傳來蟲鳴鳥叫的聲音。
“所以，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和你表白。”
好久，封景然突然這麼說道，聲音裏，夾雜著多少曾經沒有向她展露的失望和心酸。
楚顏沒有任何回複，隻是慢慢的趴在了車內的前欄上。
“我這個人，一向自尊心重，以你一年換一個男朋友的狀態，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我怎麼和你說？”封景然啞聲道，明明淡漠極了的一個人，這時卻偏偏帶了幾分委屈。
不及楚顏反應，他又霸道的宣布，“反正，現在那些人也都是過去式了，你現在一定是我的！”
“……”楚顏不說話，其實是一下子太多信息，她腦子混亂成一團，不知道作何反應。
卻不知這讓封景然忐忑了。
他忍不住伸手搖了搖楚顏的肩膀，“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不要再生氣了，顏顏。”
“噗嗤”一聲，楚顏大笑了起來，順勢抬起了自己的腦袋。
沒想到封景然還有這麼一麵，這簡直讓她的成就感飆升。
男人瞬間錯愕，她竟然沒有生氣？
楚顏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扭頭看向身側的男人，男人知道楚顏是在嘲笑自己，她剛才是在演戲？竟然這樣耍他？！
封景然瞬間皺起了眉梢，整張臉也隨即冷了下來。
隨意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四周，男人突然將車的防偷窺車窗升了起來。
楚顏還在大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男人便突然翻身背對著前窗，順勢將副駕駛座的椅子搖下去攤平。
她瞬間倒了下去，張口叫了一聲，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身上英俊的帶著憤怒火光的男人。
“你做什麼？”楚顏驚嚇問道。
“我覺得呢？不聽話的封太太，我要好好懲罰你！”
說完，封景然便傾唇吻了下去……
車內春意盎然，往後更幸福的日子在等著他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