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禁再次環顧這個小木屋,擺設簡單但周全,看似普通,卻是低調的奢華,哪樣東西的製作原料都不一般。
莫言撫摸著那價值不菲的屏風,說道:“這裏塵土厚重,床上的棉被已經破爛,看來,怎麼也得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了……那製成棉被的布是最結實的澄州布,我曾經有過一身澄州布地衣服,十分耐磨。”
“澄州布?十幾兩銀子一尺的澄州布?”無戒嘖嘖有聲的走到床旁,歎道:“看來居住在這裏的人一定不簡單啊,就是不知道與不二莊有什麼關係了!”
魏惜朝仔細思索一翻,仍是沒有頭緒,說道:“我實在想不出哪位先祖曾經隱居過……”
“隱居?不見得,我剛剛從窗子向外看,沒想到這個房子居然是傍崖而住,喏,你們自己去看吧,多高懸的山崖,摔下去,絕對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粉身碎骨!”
莫言三人走到窗口前,看著外麵深不見底,雲霧繚繞的懸崖,不禁心中一沉,看來很難有生路了……
正在此時,黑夜走進木屋,見幾人均看著他,搖搖頭,說道:“我都詳細的看過了,沒有出路,至於有沒有暗道,便不知道了,但是,在離木屋十丈遠的地方有兩座墳墓……”
“墳墓?”
四人驚訝的對看一眼,一同走向外麵去,的確,花海圍繞的一片月百餘丈的空地上,生長著一層綠油油的小草,草叢中,兩座孤零零的墳墓十分突兀的靜立在木屋約十餘丈的距離處。
葉風立在無碑無字的墓前,看著沒有一棵小草的墳墓,搖頭歎道:“世上怎麼有那麼多難解之事,不過看來,我們一是被困在這裏了,而是再次闖出去。”
“怎麼這墳墓上怎麼莫言沒有一顆草?”莫言奇怪的問道。
魏惜朝走到墳墓旁,蹲下捏了一些泥土,放到嘴邊抿了抿,說道:“因為墳墓上撒了紫陀螺汁,不過,好像還混雜了另外一種草藥,但是,我一時分辨不出來。”
“莫不是這墳墓的主人知道,將來不會有人來祭拜他,所以在墳墓四周撒了這些藥?”無戒邊繞著墳墓走了一圈便說道。
葉風搖搖頭,“那你可說錯了,不是墳墓的主人,墳墓的主人已經住到裏麵去了,還怎麼在外麵撒這些花汁?”
“不管怎麼說,以前的事情,我們恐怕也猜不出什麼巳午卯酉,不如先去木屋裏修整一下,然後,我可以將莫姑娘身上的病治了,也算我們不白白被困一回。”
“沒錯!沒錯!走走,我們快些回去,惜朝兄,若是有什麼需要做的,你盡管吩咐,隻要能快些隻好言兒的病便好!”
幾人見葉風一副猴急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魏惜朝看著莫言盯著葉風那溫柔如水的眼神,想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一時間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傷。
那悲傷慢慢從心底湧上心頭,有一支小小的溪流,慢慢凝聚成寬闊的河流,直到看見莫言驀地看過來的眼神,那悲傷猶如漲潮的海水般,瞬時將他湮滅。
莫言驚訝的感受著心底莫名的悲傷,看著魏惜朝深沉似海的眼神,許久未曾出現的心痛之症,突然冒了出來。
她一把抓住心前的衣服,緊緊的按壓著猶如被刀絞殺一般的心髒,臉色蒼白的悶哼一聲,跪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