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主家的紀先生來看您了。”
這幾天,保姆阿姨一直在照顧葉清冉,像是生怕她再做傻事一樣,每天幾乎一睜眼就跑來醫院守著她。
從小到大,除了父母之外,還是第一次有人待她這般好。
聞言,葉清冉麵露了然,她與紀錦年的婚姻被葉紀兩家看在眼裏,如果出了什麼事,會直接影響到兩家的關係。
葉家那邊,她有意隱瞞,一是不想讓父母擔憂,二是她還在整理自我情緒。由愛轉恨是順其自然的事情,但是要摒棄曾經的一切並不容易。
紀家那邊,作為丈夫的紀錦年在她出事後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既然他不出現,就自然要有人出現為他擦屁股。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葉清冉看向門口,“請進。”
門被推開,一雙筆直的大長腿走了進來,來人身穿黑西裝、黑襯衫、黑領帶,三種不同層次的黑色穿在身上,顯得他正經又嚴肅。
男人梳著大背頭,露出光潔的額頭,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麵容清俊,神情高冷。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勾人的禁欲感。
葉清冉認得他。
紀流昀,主家的嫡少爺,也是紀家未來的掌舵人,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擁有實權的大總裁,一言一行皆可影響整個紀氏集團。
紀錦年和他比起來,簡直雲泥之別。
“小叔。”葉清冉喊了一聲,嘴角牽起勉強的笑,越發顯得麵色蒼白,“還讓你特意跑來看我,麻煩了。”
紀錦年比紀流昀大兩歲,血緣關係上是堂兄弟。
紀流昀幽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才問:“要給你轉醫院嗎?”
紀氏集團做的是醫科生意,不僅研究新型醫藥、製造醫科用具,還在全國建立了資源雄厚的私家醫院。
葉清冉搖了搖頭,“不用了,小事而已,醫生說我過兩天就能出院了。”
如今她不能走,不過是因為安眠藥的藥效殘留在體內,身體還沒緩過來罷了。
紀流昀沉默。
小事?如果不是保姆及時發現,恐怕她都死了。
“小叔,能扶我出去走走嗎?”葉清冉期待地看著他,眼瞳亮晶晶的,“我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聞言,紀流昀蹙眉。
他不喜和任何人有親密的接觸,比如“扶著某個人”這種動作,更不可能做。
“小叔還有工作吧?那就不麻煩你了。”葉清冉也沒有強迫他,隻是自己撐著床沿下了地,手腳發軟的她做每個動作都需要不少力氣,不一會兒就弄得氣喘籲籲起來。
保姆早在紀流昀進門後,就退了出去。
所以,她隻能靠自己。
“你現在不適宜走動。”紀流昀不讚同地看著她,道。
“但是我現在就想出去。”葉清冉的額頭冒出了一層薄汗,她垂下眼簾重重地喘著氣,聲音壓抑又悲傷,“好不容易等到了紀家的人,卻不是他。如果還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的話,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