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曆安是我的初戀,聽陳清希說他是一個為了財權功名犧牲女朋友的十足渣男,當然,我失去的五年記憶,也同樣包括了江厲安對我做過的那些過分的事情。
對於我來說,江厲安隻是個前任罷了,他是不是渣男,現在的我對此一無所知。
我又陷入了那個夢境,夢裏男人的身形跟江厲安有些相似,能夠記起的片段很模糊,孩子會是江厲安的嗎?
跟江厲安交往是在大學,我跟他談了兩年.
孩子今年四歲了,按照時間推算,孩子是在分手後也就是我大四那年生下來的,當年江厲安因為在一家公司實習,實習公司給了他一個出國進修的機會,我們就在那個時間分手了。
我骨子裏是個保守的女孩,跟江厲安交往期間也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我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跟一個男人發生關係?
除了江厲安,我實在想不出會是誰了,我難道還會去做出一夜情這種事嗎?
我深感困惑,腦子裏有些片段揮之不去,但是又無法看清。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進來的是個男人,他穿一件深灰色的收腰馬甲,裏麵是一件白色襯衫,言行舉止一絲不苟。
男人很有禮貌的開口:“顧小姐你好,我叫葉付,霍總的秘書。”
我對他很陌生,當下也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才算合理。
他的語氣很公式化,“非常感謝你救了霍總。”
雖然不是很明白他所指的感謝是什麼意思,但我應該可以推斷出,我之所以躺在醫院,應該跟他的老板脫不了關係。
興許是見我有些不解,這個叫葉付的人三言兩語,十分言簡意賅地敘述了當時的情況。
“摩托車衝過來的時候,你推開的那個人是我們霍總,當時霍總跟你小孩在一起的,是你救了他們兩個。另外你的醫藥費已經付清了,至於其他的誤工費以及精神補償費考慮好後可以聯係我。”
他把名片放在桌上。
我有些茫然,對於他所描述的,我根本想不起來。
臨走前,葉付掃了一眼我身邊正在聚精會神拿著手機看視頻的顧一南,然後對我說道:“顧小姐,你雖然對於霍總有救命之恩,但是最好別有其他非分之想,這件事,希望你保密。”
他說完就徑直離開了病房,我抬眼看著陳清希,顧一南抱著我胳膊,我揣摩著葉付話裏的意思,實在是一頭霧水。
“到底什麼意思?”我忍不住問陳清希。
陳清希應該是還有事,她手裏還拿著兩份看起來像是檢查報告的文件,“霍景淮,掌握著整個北城經濟命脈的霍家下一代負責人,一半以上北城股民的生殺大權都將被霍景淮掌控。”
關於霍景淮怎麼高貴優雅又是如何的風行雷利,我其實不關心,我在想秘書最後那句話究竟什麼意思。
陳清希走後。
我扶著腦袋,望著天花板,難道我的孩子是霍景淮的?
或許我這五年,無意間喜歡上了霍景淮,霍景淮那麼高高在上,肯定不把我放在眼裏,隻拿我當情人,從來不拿我當回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對於自己跟霍景淮的關係,強行腦補了幾十萬字的劇情。
最後我的目光落在顧一南的後腦勺上,強行讓自己心酸,估計顧一南就是霍景淮在某天夜裏忘記了安全措施,然後跟我強行發生關係的產物。
“走。”我從床上起來。
“去哪呀?”顧一南眨巴著那雙大眼睛,天真又無辜地問我。
我拉起他非常主動遞過來的手,“回家,你還認識回家的路嗎?”
“我認識。”他手扒拉在我的大腿,執拗地兩腳一瞪,聲音軟軟地道:“要抱抱。”
我低頭看著他,他皺起一張略顯胖嘟嘟的臉,認真地看著我頭上纏著的紗布,可能是紗布讓他想起了他的母親是個患者的事情。
“拉拉手。”他輕輕地說道,拉起我的拇指搖搖晃晃。
我心跟著都化了,怎麼會這麼可愛,我忍不住抱起顧一南,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小南南。”
顧一南笑得十分燦爛,“媽咪。”
我是被顧一南帶回家的,出租車上,顧一南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跟司機說了地址,然後乖乖地從自己背帶褲的胸前口袋掏出兩張紙幣遞給我。
我是失憶了,但不是弱智,何況我也隻是失去了五年的記憶罷了,還是可以重頭再來的。
現在有個這麼聰明可愛的兒子,再艱難日子一樣可以過好。
我這麼告訴自己,很快接收了現實。
跟顧一南相處的這幾天,顧一南真的是非常懂事還體貼,尤其是睡覺之前個和我要晚安吻,我恨不得把它含在嘴裏。
挺好的,如果日子就這樣。
要不是偶然聽見樓下鄰居跟另一個小女孩一起罵顧一南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孩子時,我心裏一股子難受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