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韓亦宸和我都在林夫人的炮彈問話中度過,時不時插進幾聲林雪婷的嗓音,而韓亦宸帶著一張任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完美商業臉,恰到好處地扮演著恩愛夫妻的角色。
就在我們兩個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林夫人一把拽住了韓亦宸,將林雪婷推到他的麵前,略帶為難地說:“我的好女婿,你看,我家雪婷也長這麼大了,你要是身邊有合適的富家公子,也考慮考慮我們雪婷,好嗎?”
我拍著胸口,撫順頻頻往外湧的惡心感。林家早已經是個空殼,如果不是我嫁進了韓家,估計林夫人連給傭人開工資的錢都拿不出來。
韓亦宸低頭輕笑,“這算是什麼為難的事兒啊,您放心吧,雪婷這麼漂亮,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林雪婷聽了這話,表情如同吃了蜜一樣,手指頭攪在一起,那模樣,我簡直不敢再看第二眼。而林夫人又推了推她,讓她把我們送出去。
到了門口,林雪婷遣退了所有的人,偌大的園子,隻有我們仨。
意料之中地,林雪婷一把扯開韓亦宸的領口,整個人立馬撲了上去,韓亦宸猝不及防,後退幾步靠在了牆上,隨即他便抬手擋開了林雪婷,可那畢竟是林雪婷,不要臉地繼續糾纏他,兩人像打架一樣,那場麵很是搞笑。
這情景發生得太快,韓亦宸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他抬起眼睛,我們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某一點相交,然後,被引爆。
我冷笑一聲,仿佛那個被強行擁抱的男人不是我的丈夫,而是一個形同陌路的路人。
好多年後,韓亦宸跟我說起這件事,棱角分明的臉上每次都寫滿了沮喪,那時我才明白,原來我那個冷笑的眼神,於他而言,其殺傷力遠大於他用於羞辱我的那些語言。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可我當時並不懂。
韓亦宸很快找回了理智,毫不客氣地將林雪婷甩在了修剪完好的灌木上,就像幾天前他對我做的那樣,不過林雪婷運氣比我好,畢竟那隻是個灌木,而不是一堆陶瓷飾品。
“你們林家的女人,是不是都他媽失心瘋了?”難得啊,韓亦宸竟然爆了粗。
我幹脆抄起雙臂,往邊上一站,給他們倆讓出表演空間,好神奇啊,我持續了幾個小時的頭痛竟然完全好了。
兩道灼熱的目光惡狠狠地擊打在我身上,韓亦宸攥緊了拳頭看著我,可我完全無視,放鬆全身來欣賞這難得的報複快感。
林雪婷不但不感到羞恥,反而變本加厲,她舞動著婀娜多姿的身體,伸出手,這回是拽開了自己胸前的蝴蝶結,一道深深的事業線暴露在空氣中,緩緩切近那個憤怒的男人。
我正打算去打量一下韓亦宸是什麼反應,可腳下重心不穩,再一個回神,我竟然已經被他按在了石子路上,抬頭正好對上他那雙冒著火的鳳眸。
林雪婷大吃一驚,她估計是算好了我是個不得寵的夫人,所以今天打扮得妖嬈來勾引韓亦宸,隻是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
後背隱隱傳來傷痛感,該死,估計是傷口裂開了,可韓亦宸似乎完全體會不到,他俯下身,毫不客氣地壓住我的唇。
我奮力掙紮,後果是他壓得更緊,從最開始的唇,到胸,到腰,再到腿,不出幾秒的功夫,我整個人都被他死死地壓在生硬的地上,一股溫熱從身下流出,很好,傷口徹底裂開了。
“韓亦宸你是不是瞎了!”林雪婷氣急敗壞,“你要她不要我!你是不是瞎了!你沒長眼睛!”
不過我身上的男人對她的氣急敗壞完全免疫,他執著而瘋狂地撕咬著我的嘴唇,覺得還不過癮,便抬手撕開了我的禮服裙,一把掐住我的腰——這男人是獸性大發了嗎?沒有理智了嗎?
突然間,大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這兒怎麼了?”
我仿佛聽到了林夫人的聲音。
而壓在我身上的重量絲毫沒有減少:“抱歉伯母,”韓亦宸側過頭,邪邪地一笑,“突然沒有控製住,失態了。”
說罷,他一個翻身站起來,替我拉好被撕開裙擺的禮服,順手將我抱了起來。
林夫人完全沒有那種自己女兒受到了欺負之後的怒氣,我反倒是覺得她興奮得很,她投擲在我身上的目光不是憐愛,而是對待一筆隻賺不虧的交易。
“我們回去了。”韓亦宸禮貌地一躬身,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扔進了後車座位上。
結婚這幾天我暈了多少次?我自己都暈得記不清了。
後背上的疼痛愈演愈烈,經過他這麼一抱再一扔,簡直快要了我的命。我一歪頭,隻聽到了他發動車子的聲音,就再也無法將意識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