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逸盯著這說哭就哭的粉團子,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殺人又狠不下心的可笑情緒。
蕭威早在看到方寶兒第一眼的時候,就雙眼放光,尤其當她對著蕭景逸喊出‘爸比’時,更是早就在腦海裏演繹了一場私生女流浪街頭終於尋找到親生爸爸的狗血大劇。
這會兒,嗖地一聲湊到車窗前,不知從哪裏摸出幾顆棒棒糖和蘇打餅幹,一股腦塞在方寶兒手裏,笑眯眯問,“小公主,告訴叔叔,你媽咪在哪裏呀?”
聞到糖果的香味,方寶兒很餓,忙著吃糖,鳥都沒鳥蕭威。
直到吃得稍微滿足了,才抬起小臉蛋,衝蕭景逸甜甜地笑,“爸比,媽咪是你的老婆,你告訴叔叔,她在哪裏吧。”
蕭景逸聞言,差點噴了薄唇裏的大半截雪茄,眉眼陰沉地看著小家夥,心裏暗自咒罵沈梓川生了個踏馬的什麼玩意。
倒是蕭威樂嗬嗬,高興極了,“boss,小公主聰明,隨了你。”
“滾!”
一腳踹開煩人精,蕭景逸吐掉了嘴裏的煙蒂,彎腰鑽進車內把方寶兒固定在後座,冷著臉沒理。
關車門前看了她一眼,比尋常孩子聰明太多,感覺到了他的不懷好意,立即張嘴喊他“爸比”,偶爾繃緊小臉,藍汪汪的大眼睛裏透出超乎尋常的安靜睿智,他冷笑。
想起多年前在部隊裏給他尋了機會差點被搞死的沈梓川,麵對抵著脖子大動脈的刀槍時,也是這樣的冷靜無波。
踏馬姓沈的都和那個老東西一樣,冷靜自持,隻認定心中藏著的那個心愛女人,對於其他的妖豔賤貨,巋然不心動。
既然不心動,既然心有白月光,踏馬為什麼又要撩騷?撩完騷,又踏馬為什麼不射在牆上?
瞬息的功夫,蕭景逸眯了眯眼,眸光陰鷙地下了個決定,便驅車朝方寶兒指的方向全力追去,心中殺機漫天。
夜色暗沉,十多輛豪車如閃電般疾馳,直撲向北麵的熱帶原始森林,揚起無數蒙蒙塵埃。
*
將近淩晨十二點,沈梓川已經摸到了一處荒島的小型基地,通過一路上得到的確切信息,他得知,方寶兒和蕭歡歌就被綁到了這裏。
方嫣容逃獄後,委實長歌善舞能力通天,竟被她一個女人闖進了金三角,並且還認了基地的某個大佬為幹爹。
有了幹爹做後盾,這個蛇蠍女人馬上實施她的複仇計劃,趕往桐城綁走了方寶兒,利用方寶兒打擊方曉染,再利用方曉染打擊他沈梓川。
方嫣容更想要的,其實是他與方曉染兩個人的命。
沈梓川冷笑,點了根煙沉沉吸了口,指著地圖開始部署安排,“島不大,易守難攻,對方集中火力,我們大批量潛進去就很困難,人越多死的越多。
這樣,你們幾個身手最好的,跟上我,其他的等候原地聽我指揮。”
正部署間,紀穆遠摸黑趕了過來,並帶來了一個人。
“梓川,你看誰來了?”
沈梓川聞言,條件反射看向門外。
昏暗的燈光下,看清楚了來人是誰,男人墨色長眉死死蹙緊,旋即,升騰了一股子按捺不住的怒火,怒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