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你住手!”
方曉染看著恨不得馬上弄死蕭景城的沈梓川,心口翻江倒海地絞痛。
早知道這男人心狠手辣涼薄成性,可她的內心深處還在犯賤一樣總渴望著他多少還能在乎一點她的。
可是,一次又一次,她從他這裏得到的,沒有最殘忍無情,隻有更殘忍無情。
這一刻,她恨死了自己。
明知道這個該死的男人對她毫無一絲一毫的感情,為什麼還要對他產生不該有的奢望?
現在好了,眼睜睜看著他快要把蕭景城揍死,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方曉染把蕭景城護在身後,抬頭,滿臉氣憤地看著這個眉眼好看的男人,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是寒惻惻的冷意。
曾經看著他,就仿佛擁有了全世界的滿足,而今,隻剩下絕望和崩潰。
盯著她無聲落淚的蒼白小臉,沈梓川伸出去要拽開她的手臂,僵硬地停頓在半空中,怎麼也無法移到她的肩頭。
這個女人,他明明毫無任何熟悉的感覺,但她失控的哭聲,卻在他的心上劃下了一道道輕輕淺淺的刀口。
有那麼一瞬,他竟狠不下心再把長腿淩厲地踹向蕭景城的身上,因為,他不想再看見她痛苦流淚。
沈梓川舔了下削薄的唇,語氣森冷,“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走,要麼他死。”
“我跟你走,你真的會放過景城?”方曉染強忍著憤懣,喉嚨一哽,苦澀詢問道。
沈梓川皺眉,看著她心心念念要維護著躺在地板上已然昏迷不醒的蕭景城,竟無法忍受。
居高臨下睥睨她,五官浸出徹骨的森冷,“看我心情,你一次次的算計我,根本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
誰要算計他了?
如果不是為了救治寶貝女兒的絕症,她寧願呆在M國孤苦一輩子,也絕對不會回到桐城麵對他。
打死都不會!
方曉染麵色點點慘白,冰冷的視線筆直地射向總是令她撕心裂肺的男人,緩緩地,笑出了聲音,“沈梓川,你知道嗎,但凡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其他的選擇,我都不會打擾你,自取其辱。”
見一次,傷一次,她真的就那麼犯賤嗎?
從前多在乎他,對他有多濃烈的情分,現在就有多恨他。
沈梓川留神她臉上遮掩不住的憎冷,愕然地蹙緊了墨色長眉。
她恨他?
憑什麼?
“我做了什麼讓你恨我?”男人冷嗤,隻覺得荒謬可笑。
她婚內出軌,他提出離婚,並給了她一筆不菲的遣散費,已經仁至義盡了。
馬術賽場,蕭景城夥同她一起算計他,斷了他兩根肋骨,抽了他一管子鮮血,他隻是揍暈了蕭景城,幹了她一次,真正算起來,還是他吃虧多點。
方曉染臉色更加慘白,心髒揪成一團不願繼續這個話題。
他失憶了,誰都能記起,唯獨忘記了她,她說再多,他也隻當她在撒謊,在玩著欲擒故縱的遊戲。
“沈梓川,你放了蕭景城,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真正的主使人是我。因為我不甘心離婚,不甘心你有上百億的家產,卻隻願意給我一千萬遣散費,更不甘心我的妹妹方嫣容馬上就要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