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方嫣容得知沈梓川受到重傷的消息,急匆匆趕來照顧他。
“梓川哥,你怎麼受傷了?下手這麼狠,這是要置你於死地啊,到底是誰幹的?”
光線晃動,沈梓川看到了身穿白色連衣裙的方嫣容,看到了她滿臉的焦急神色,充滿了柔情和擔憂。
身邊有這麼個柔情似水的女人,不曾背叛過他,處處為他著想,關心他,深愛他,他還有什麼不知足?
呼吸不順暢地輕咳了一下,啞著聲音說道,“我沒事。”
紀穆遠從昨天晚上忙到今天,一大早打電話跟他交了個底,目測襲擊他的一群男人是窮凶惡級的雇傭兵,現場的證據要麼被破壞,要麼被清除得幹幹淨淨,想要在短期內找到到底是誰動的手,難度很大。
對方重創他,在他的手臂留下一個細小針孔,又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下手的動機,確實很難猜測。
但他活了三十多年,從未吃過這般大的虧,不把對方挖出來,寢食難安。
方嫣容端了一盆溫度適中的水,撈出裏麵的毛巾,擰幹水,輕柔地給沈梓川擦拭麵容。
低下頭的時候,她看見了沈梓川黑眸幽深正回望著她。
忍不住嬌柔地笑了,“梓川哥,想吃什麼告訴我,我親自下廚給你做。”
那一瞬間,盯著方嫣容嬌柔精致的臉龐,沈梓川的大腦傳來針紮般難以忍受的抽疼。
隱隱約約地,似乎也有那麼一個比方嫣容還要漂亮溫柔的女人,曾經笑意盈盈地問他想吃什麼,她親自下廚給他做。
是方曉染?!
那個在他的眼皮底下和蕭景城相擁相偎恩恩愛愛的女人?
方嫣容被男人湛黑的視線給盯得心裏發毛,暗暗思忖是不是這段時間她做的那些事出紕漏了?
本以為那男人願意出手幫忙的話,弄死沈梓川的父親不過小菜一碟,誰知道,聽說她的目的是要弄死沈家的老東西,那人一口拒絕,甚至不允許她再生出這樣惡毒的念頭,否則,以後他不再管她的死活。
這些天,方嫣容不斷地做惡夢,擔心老東西哪一天就醒了,把她以往毒辣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給沈梓川,然後,沈梓川當眾取消了與她的婚約,甚至狠心把她送進了監獄……
夢醒後,方嫣容出了一身冷汗。
她告訴自己,既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就再沒有回頭的餘地,要麼老東西死透,要麼她死透,再沒有第三條路供她選擇。
尤其還有個方曉染在一旁虎視眈眈,還帶著沈梓川的親生女兒,那個叫方寶兒的小女孩。
她和沈梓川之間,除了一點微薄的感情基礎,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維係下去,如果沈梓川要拋棄她,簡直一點辦法都沒有。
方嫣容輕輕吐了一口氣,把毛巾和水盆放回洗浴室,然後坐在床邊,優雅的,慢慢的俯身湊向沈梓川的俊臉,滿腔的柔情化為眼眸裏細細碎碎的光芒。
泛著嫣粉的紅唇,一張一合,誘惑他,“梓川哥,等你身體恢複出院了,我就搬到你那裏去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