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頓時如釋重負,轉過身的時候悄然呼了口氣。
她走出辦公室裏的休息室,手剛覆上門把,韓牧便從外推門而入。
見到來人,林薇連忙欠身恭敬叫人。韓牧臉色鐵青,微微頷首,看都沒看她一眼,便大步向休息室走去。
看著他匆忙的背影,林薇眼眸裏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三分陰險七分得意。
她離開辦公室,便找了個安靜無人的地方,打電話向南容彙報情況。
韓牧推開休息室的門進去的時候,顧紹白剛披上襯衫,手覆在第一個扣子上。
“顧總……”韓牧麵露難色,吞吞吐吐沒說出下文。顧紹白不耐煩的側目淡淡掃了眼,冷冷的問:“什麼事?說。”
他冷聲命令,韓牧不敢不聽,訕訕開口。“太太昨晚……不在公寓。”他話說了一半便停下來,而顧紹白扣到胸前紐扣的手,也突然一滯。
但隻停了一秒鍾,他便繼續動作。
他不說話,韓牧卻感覺到周圍突變的氣場。麵前正打著領帶的男人,身上某種駭人的氣場呼之欲出,令他都忍不住吞咽了口。
詭異的安靜持續了好一會,被顧紹白冷厲的聲音打破:“在哪?”
韓牧怔了一秒鍾,隨後明白他是問許安歌在哪。
“現在在醫院……”他話未說完,顧紹白拿起床上的外套,麵色冷沉向門外走。
韓牧隨即跟上去,在他手覆上門把準備拉開的時候,又連忙加了一句。“顧總,太太和南容在一起。”
他明顯感覺到顧紹白高大的身影震了下,腳下的步子也止住,可前後不過一秒鍾,他便恢複。幽深黑暗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轉瞬即逝,快的韓牧還未來得及察覺,便將所有的表情斂的滴水不漏。
他一言不發的開門,大步走出去,韓牧不敢耽擱連忙抬腳追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亦步亦趨的跟在顧紹白的身後。
許安歌悠悠轉醒的時候,爭相湧來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她瞬間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昏倒前的一幕閃過腦中。大雨,顧氏,顧紹白和林薇……
顧紹白!
這名字從記憶深處衝出,映在腦中的時候,像一道驚雷直直的劈下來,瞬間將許安歌籠罩著意識,尚未消散的迷霧撕裂開。
她倏地睜開雙眼。
滿是白色,有些醒目,刺眼。
今天是陰雨天,窗外|陰沉沉的,病房內光線昏暗,隻有開著燈。
視線對上燈光的時候,晃到了眼,她下意識的偏頭躲過刺目的光線,卻對上了床邊男人擔憂的目光。
“……南容?”她嗓子沙啞的厲害,費力的僅僅喚了兩個字,便被喉嚨刺痛截住了聲音,那裏像是有火在燒,她難受的皺緊眉。
“是我就那麼驚訝?”見到她醒來,南容懸了一夜的心才緩緩放回原處,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也不因為她帶著幾分驚訝的語氣生氣。
“……”
許安歌不說話,心裏像是被打翻了五味醬料一般,說不出什麼滋味。
南容突然伸手,覆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許安歌下意識的偏頭躲過他的碰觸。他瞪了她一眼,收回手,“還好,不燒了。”
“……對不起。”知道自己誤會了他,許安歌也有些愧疚,語氣也沒有先前那麼咄咄逼人,可沙啞的嗓音聽起來也好不到哪裏去。
南容冷哼了聲,還是心疼的皺起眉,“知道你為什麼會暈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