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不到她回答的男人,再次出聲。單音節問句,聽不出情緒。
許安歌似是想到什麼,倏地抬眸,“顧紹白,雖然我們結婚了,可是基本的人身自由總該有的吧。總不能我做什麼要去哪裏,都要向你請示啊?”
顧紹白挑眉,不說話。許安歌突然想到昨晚他的話,下意識的解釋,“你可別冤枉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雖然她去見了前男友,但也是為了示威。誰知道精心備好的彈藥還未上膛,就敗陣而歸了。
顧紹白還是不說話,隻是看著她。
他越是不說話,許安歌就越是緊張不知所措。其實他不知道,相比較他對自己的厲言冷色,許安歌更害怕他像這樣沉默看她,不說話的時候。
“好吧,我承認。我是去見了一個人,”她認慫坦白,“不過我真的沒有不該有的想法,更沒有做什麼不守婦道的事,我發誓。”
她說著,還豎起三根手指,抵額做發誓狀。似乎覺得還不夠有說服力,她接著又說,“我會來A市是因為,我想告訴以前的朋友,我已婚了。順便通知那些追求者,不要再纏著我不放了。”
顧紹白直接忽略她後麵的謊話,不拆穿她。垂眸餘光掃了眼被她窩在手裏的白色,“所以,那是請帖?”
經他這麼一說,許安歌才想起手中還握著那封未送出的喜帖,立即緊張的將請帖藏到身後,有些心虛,“嗯,我隨便網上下載打印的,不是很好看。”
“一份?”他語氣幾分揶揄的問。
“當然不是,”她否認,然後解釋道:“這是剩下的,其他的我都送出去了,這個準備扔了的。”
然而,事實是,真的就一份。
顧紹白眉峰一挑,懶得和她多說,在她欲轉身扔掉的時候,一手固住她,輕而易舉就將被她藏在身後的請帖搶過來。
許安歌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在肩上的力道消失後,請帖已經在他手中。
她伸手便要去奪,可即便是穿了高跟鞋,顧紹白也比她高出好多,此刻他隻稍稍抬手,她便怎樣都碰不到。氣得她隻等原地跺腳,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眼睜睜看著他翻開請帖,然後黑眸微妙的眯起。
是請帖沒錯,可是讓顧紹白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位於最中央的,那張他們的婚紗照。
照片上,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確實是他,可姿勢卻是曖昧的環著一襲潔白的,她的腰身,正俯首輕吻上她虔誠微仰的唇瓣。
知道畫麵是什麼樣的許安歌,羞紅著臉不敢看他,而顧紹白看著她的目光也是越來越深不可測。
“嗯,的確不好看。”
他批評的話頓時讓麵前的女人惱羞成怒,許安歌倏地抬頭瞪他,不滿抗議,“喂,這可是我盯了一晚上的電腦畫的!”
聞言,顧紹白了然挑眉,“所以,這照片是你畫上去的。”
難怪,他們沒有照過婚紗照,而上麵的畫又太過真實。要不是因為是當事人,連他都要被這真假難辨的畫給迷惑了。
“……嗯。”許安歌聽到他提畫,瞬間想到上麵曖昧的舉動,臉又是一紅。
顧紹白難得露出讚賞之色,垂眸睨向深深埋著腦袋的女人,淡淡道:“走吧。”
許安歌一愣,想要問他去哪裏,一抬頭便看見他大步走遠。她不滿的哼了哼,還是小跑著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