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像睡了一個世紀一樣,腦袋還陷在一片混亂與迷茫之中,我無比艱難的想要睜開眼睛,可剛睜開一條細縫,就被一道光線刺得閉上了眼,我下意識的用手遮了眼睛,緩了緩,再慢慢睜開,看來我是睡得太久了,連一般的光線都無法適應了。
緩緩地睜開眼,周圍一切都陷在一陣朦朧的白光之中,動了動身子,竟然感受不到一點疼痛,我是不是已經成了鬼魂?剛剛明明出了車禍,怎麼會身上一點都不痛了,一定是成了魂魄,才感受不到痛楚,這充滿白光的地方,會是天堂麼?
我使勁睜了睜眼,周圍的一切便慢慢地如雲霧散盡一般,瞳孔裏的視線漸漸從模糊過度到了清晰。
我掙紮著身子,想要起床,但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去了一半似的,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神,我才慢慢的扶著床沿起了身,直到現在我才定著眼神看了看周圍的景象,我抬眼四周打量了一下這地方,暗紅色的橫梁結構,天花板上是一頂紅垂流蘇鏤空雕木的宮燈,勾著金紋的圍簾和鏤空紅木隔欄,將這一大間房子隔成了兩小間,略帶古色古香的氣質,怎麼看怎麼不像是現代的房子,我難道是在做夢?感覺大腦仍是一片混亂,昏昏沉沉的,分不清眼前的是夢境還是真實。
我一腳踏在天青色雲紋大理石打造的床階上,一陣刺骨的涼一下從腳底傳到心間,我漸漸有了一絲清醒,若是在做夢,這感覺怎麼會這麼真切?
下了床階,我慢慢踱步向古木紅銅質地的梳妝台處走去,坐上了紅木質的凳子,我慢慢將身子移到那柄銅鏡前,還未看清,一道流光便反射到銅鏡之上,刺到了我的眼。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一個逆著光的黑色陰影從門外進了來,我還未會意過來,隻見一個梳著發髻的古裝女子走到我麵前,略帶著喜極而泣地聲音對我說道:“王妃,你醒啦。”
我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她梳著左右一對兒紅繩發髻,身著淡青色的漢服似的衣衫,那一對眉眼清麗秀雅,含笑時的一對梨渦煞是可愛,咋一看,倒像是古裝電視劇裏的人。
難不成這裏是什麼古裝劇的劇組麼?可我怎麼會在這裏。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這裏是?”我指了指四周,訕訕地問道。
眼前的女孩兒卻一臉慌張地看著我,說道:“王妃,你???你怎麼呢?這裏是王府啊。”
“什麼王府?你??????”我有些沒有底氣的問道,心裏不由的升起一股淡淡的驚慌,看了看周圍,清冷的有點滲人,這裏是王府,我現在在王府?我抬眼看了看鏡子,隻反射出一個熟悉的臉龐,這不就是我的臉麼,我輕輕撫了撫臉頰,並沒有什麼異樣,不對,我一摸頭發,我明明是一個栗子色的短梨花,現在,怎麼變成黑色了,我低下頭撫著烏黑濃密的秀發簡直不敢相信。
我使勁扯了扯,一股針刺般的疼痛從大腦皮層直直刺入神經,這一直垂到小腿處的長發是真的,怎麼可能?難不成??????一股寒意慢慢地爬滿了我的背脊。
“這裏是陵王府,我是夏霜啊,王妃,你??????你怎麼呢?”夏霜一臉焦急地站在我身邊扶著我的肩說道。
這不可能,我猛地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一打開門,一股略帶清寒的風迎來,周圍的景象簡直不可思議到令我瞠目結。
我似乎是站在一間閣樓的二樓處,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亭台水榭隱沒在淡淡的秋色之中,流光飛簷,殘荷秋池,還有那長長的回廊勾芡在綠水之上,盈盈波光在秋風微撫之下,泛起一道淺淺漣漪,一切像是一幅寫意卷軸的古畫一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我,難道是,穿越呢?
我站在二樓的長廊處大口呼吸著,我實在難以接受,這種小說裏的情節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站在我身後,那個自稱夏霜的丫頭,正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般,遲遲不敢近身。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響動,不知誰在叫了一聲“王爺回來了。”
我剛想近到閣欄處看看,誰知後麵的夏霜拉了拉我衣袖,說道:“王妃,王爺回來了,您還是回床上躺著吧,不然王爺得怪奴婢沒有好好照顧您了。”
我一時接受不了這一切事情,腦袋還沉在渾渾噩噩的混沌之中,隻能憑她拉著進了屋,在床上躺下。
一會兒,隻聽“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棱角分明,麵容冷峻,身著墨藍色錦袍的男子走進房中,從他一進屋便一直看著我,眼神裏繾綣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溫柔,我的臉有些微熱,恍然間他走到我床邊撩起紗帳,然後坐下,柔聲說道:“我一聽到楊將軍帶話說你醒了,就急忙從宮中趕了回來,若璃,你沒事吧?頭痛嗎?”一邊說一邊用手附上我的臉頰,他的手幹燥而溫暖,但那深深的陌生感卻讓我難以跟他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