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山別墅,他像是瘋了一樣,一間房一間房找。
也許他沒有扔,也許他好好替施澄收起來了。
已經找到了三樓,如果這裏還沒有,他就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了。
三樓的房間基本上是被空置的,他自己住二樓的臥室,很少會上來。
一間門一間門打開,直到他不抱希望的打開最後一扇門,扭動門鎖,扭不開,這間房被鎖上了。
飛快下樓找到了鑰匙,一片一片去套,終於將門打開。
他穩住心跳,走進房間。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輕大男孩的照片,眉眼之間透著熟悉感,桌上擺著一個白玉青花瓷器,兩邊的香火早就燃燒殆盡。
他鬆了一口氣,第一時間想要打電話告訴施澄,告訴她,他沒有扔。
打過去卻是無人接聽,他隻好換做發短信,等待著施澄的回信。
就在他要懷疑是不是電話已經被拉黑,要親自去找施澄的時候,門鈴響起。
門外站著眼睛還有些紅腫的施澄,韓臨心下一軟,正想要關心她,就被她冷冽的聲音打斷。
“在哪?”
“三樓。”
施澄繞開他,徑自走向三樓。見她的身後沒有跟著易錫城,韓臨心裏好受許多。
關上門,跟著施澄一起上樓。
偌大的別墅裏,隻有兩人一前一後踩樓梯的聲音。
施澄在踏入房間的那一刻,終於承受不住哭了出來,聲音沉悶痛苦,她甚至不敢在施駱的麵前痛快的大哭。
韓臨見她這樣,心裏痛的不行,他走到她的麵前,將她抱進懷裏。
“施澄,不哭。”他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卻願意為她去學,“施澄乖,他不會想要看你哭,別哭了。”
施澄沒有抗拒他的懷抱,此刻的她無助到渴望溫暖,恰好韓臨在,恰好他的懷抱很溫暖。
她抓緊韓臨的衣服,埋在他的胸前哭:“我對不起他,我對不起施駱,嗚嗚嗚,我是個沒用的姐姐……”
韓臨輕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撫:“不要這麼說,施駱是為了讓你活下來,如果你要這麼想,那他做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他不想讓你知道,就是怕你這樣。”
施澄哭了很久,等她終於將痛苦的情緒發泄完,鼻子也堵了,眼睛腫成大核桃。
韓臨胸前的衣襟濕了一大片,她這才發現,他的衣服一直沒有換,上麵還有咖啡漬,難怪哭的時候還隱隱聞到咖啡味。
她有些愧疚,聲音嗡嗡的:“今天對不起,誤會你了,你快去換件衣服吧。”
韓臨看著她,眼底溫柔,“沒關係,不礙事。”
施澄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對弟弟進行了祭拜,韓臨將這裏收拾的有模有樣,想必從前也給施駱上過香火,經常來祭拜過。
她從蒲團上起身,將裝著骨灰的瓷瓶抱在懷裏,非常小心翼翼。
“謝謝你。”她走到韓臨的麵前,深深鞠了一躬。
等了許久,韓臨都沒有說話,淡漠的眼裏讓人看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麼。
“那我先走了。”她抱著瓷瓶告辭,轉身往外走。
她都走到客廳,也沒見韓臨下來說要送她,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步子下意識變慢,心裏甚至有些失落。
“等等!”韓臨跑下樓,站在她後麵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