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還沒罵完呢,就發現眼前這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雙眼緊閉竟是朝著前麵就直直地倒了過來。
我一看,這不對勁啊!本能地伸手去接:“周立遠?你怎麼了啊?”
好在現在天色已經非常暗,街上莫說是人了,連流浪狗都沒有兩隻。
拖著周立遠到街邊一個階梯上坐下,在路燈的照射下我才看清,他的唇色已經淡到快沒有了,臉色也非常差,想來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這樣的情況,我如果直接把他丟在這裏恐怕明天的社會新聞上就會出現他的照片了。
可是我要怎麼幫他啊?
看看自己,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連個手機都沒有,也是很苦惱。
“周立遠?”我試探著去叫他:“你怎麼樣啊?我送你去醫院吧?”
這樣重複問了好幾遍,他終於強撐著睜開了眼,氣若遊絲地跟我說:“不去醫院...”
好嘛,這人撐著都快沒氣了,跟我說的話居然是不去醫院!
我有點無奈:“你失血過多,如果再不去醫院你會死的。”
周立遠眼睛閉了閉,存了些氣力之後才重新睜開,一口氣把該交代的都給我交代了:“去我家,盛行路88號一動一單元605,鑰匙,在包裏。”
說完這一句,這位兄弟徹底暈了過去。
你大爺!
我今天晚上暗罵的次數比過去一個月都多!
沒辦法,現在人已經完全昏過去了,我除了管他還能怎麼辦呢?
好在街上行人雖少,出租車還是有的。
我抬手攔了個出租,對師傅說:“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喝多了睡過去了,麻煩你送我們一下。”
“不會吐不會吐,您放心。”
到周立遠說的這個地址之後,我又從他的外套裏掏出錢包付了車費,之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從小區門口送進了單元樓。
進屋打開門,我都沒來得及觀察一下屋裏的情況——因為他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一直靠著我,我實在是沒了力氣,所以他一進門就直接滑到了地板上。
無奈啊,我歎了口氣,把人從門口拖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周立遠?周立遠?”
嚐試叫醒失敗之後,我又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屋子裏四處翻箱倒櫃,去找醫用箱,他身上的傷要是再不處理,那危險可就難說了。
找了一圈之後,我在一個臥室裏找到個醫用箱,打開看了看裏麵真的是應有盡有,看來這人也是受傷經驗挺多啊。
有了藥箱之後的程序就簡單了。
先用雙氧水把他身上最深的傷口清洗了一邊,塗上止血藥,用紗布包好。其他位置的傷口用同樣的方法處理一遍,這事就算完成了。
整個過程周立遠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隻有在我清洗傷口和上藥的時候,會因為疼痛眉頭不自覺皺起,其他時候尚且還好。
弄完這些之後,我有些乏力地坐在一邊,開始思考自己這一晚上到底是做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