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隻要改注意,把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給我,我馬上幫您叫,爸,我從小在您身邊長大,您就一點都不顧念這三十年的感情嗎!”
林國文被嗆得喘不過氣來,紅著眼瞪著他:“你,你,你威脅……”
“爸,你答應我,答應我吧,爸!”林衡利欲熏心,已經被嫉妒和憤懣蒙蔽了雙眼,隻想著趁此機會逼迫他答應自己!
“你,你……”林國文一口氣沒喘上來,憤怒地指著林衡慢慢地倒了下去。
“爸,就那麼難嗎,你答應把股份轉給我就那麼難嗎!”
林蘇音剛好走到病房門口,聽到裏麵有動靜忙衝了進來。
“你幹什麼!”她一把推開林衡去檢查林國文的情況,隻見老人不甘地瞪著林衡的方向,身子已經漸漸僵硬了。
“醫生,叫醫生啊,醫生!”
……
有時候林蘇音會想,或許人是無法和命運抗衡的,所以到了該離開的時候,身邊的人便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不帶走任何東西,隻把記憶留給了還活著的人。
追悼會上,蘇城的商界名流紛紛到場,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莊嚴肅穆的神色,一臉沉痛地跟他們說節哀。
林衡眼睛都哭紅了,一個大男人腫著眼睛對每一位來賓鞠躬,在別人勸慰的時候再假惺惺地擠出幾滴淚。
而林蘇音全程冷眼旁觀,心裏沒有一絲動容。
樓梯拐角處,林蘇樂穿一身黑色喪服正在跟一位做地產的來賓交談,談到興處忍不住心花怒放,而耳旁哀樂正濃,覺得不妥她又忙斂了那笑。
“林衡,林衡。”
林蘇樂見他沒什麼事兒了,遠遠地叫了一聲。
林衡忙湊過去:“怎麼了?”
“剛剛碰到和泰的老總了,你猜他說什麼?”
“什麼?”
林蘇樂壓低聲音,眼角眉梢卻是忍不住的喜悅:“他們公司最近在做一個生態區的開發案,問我們有沒有意向加入,這可是塊肥肉,你回去馬上召集下董事會討論下,沒什麼反對意見就早點去跟人家談。”
林蘇音剛巧路過,兩人見了她忙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生怕她知道這消息似得。
“心虛什麼,我又沒聽見。”因為林國文的去世,林蘇音對這個堂哥心裏頗有埋怨。
“幹嘛,說話跟吃了炸藥似得,誰又惹你了?”她天天沒有好臉色,林衡早就煩了,要不是因為準備喪事沒時間,他早就想跟她好好理論了。
遺產她拿了,還做出一副誰欠了她錢的樣子,給誰看啊?
“你別以為我沒看見。”林蘇音狠狠地盯著他,“我告訴你,你那是謀殺,謀殺知道嗎?要不是你逼迫叔叔修改遺囑,他也不會就那麼早就離開!”
“林蘇音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瘋了,你說話過腦子嗎?我爸本來就有病,他是病發……”
“你別以為你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你但凡有點良心不覺得愧疚嗎?”
“你閉嘴!”林衡惱羞成怒,揚起巴掌就要朝她打過去。
可林蘇音沒有絲毫畏懼,這件事情上她更不會退縮!
空中忽然伸出一隻手來,緊緊地抓住了林衡的手腕,他用力一撇反而疼得林衡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