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心的驅使下,周衫紅著眼,像一頭憤怒的小獸衝下了樓。
外麵還下著雨,如一根根細絲灑落在地,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衝入了茫茫的雨夜,頭也不回。
林蘇音抱著雙膝坐在台階上,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寂寞油然而生。
她想林母,想林爽,想爸爸,想曾經的閨蜜喬雅心,想愛過的楚南巷和蘇衍,回憶著這裏發生的一切,驀然回首時卻徒然發現,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怕她心情不好,顧言辭每天下了班都要去林家蹭飯,他來時會買很多菜,就像在美國求學時一樣,他做菜,林蘇音洗碗。
而且吃完後,雷打不動地帶林蘇音出去散步,美名曰:“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才吃了晚飯就要散步,你不怕胃下垂啊。”林蘇音知道他是好心,可這樣的關心反而讓她承受不來。
要知道,她是死過一次又重生的人,這樣詭異的事情都經曆過,失去林氏管理權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想告訴大家她很好,可那些朋友們好像都不信,都把她當做一個脆弱得不得了的小白兔。
“在家宅著做什麼呢,你要不想去小湖邊散步,這樣吧,我朋友在明溪路新開了一家酒吧,我帶你去瞧瞧?”
“酒吧有什麼好看的,不去。”林蘇音嫌棄地白了他一眼,把最後一隻洗幹淨的碗放回櫃子裏。
“去捧個場啊,那朋友你也認識,是沈玉老公的弟弟,上周剛開業,怎麼,沈玉沒帶你去坐坐?”
林蘇音摘掉圍裙:“我又不喜歡喝酒,沈玉知道的。再說了,我那酒量,喝多了會撒酒瘋。”
想起撒酒瘋,林蘇音隱約記得有一次她喝得昏迷不醒,最後還是蘇衍送她去了酒店,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她一無所知。
斷片真的是太可怕了。
這種失去控製的感覺讓她覺得很不安。
“怕什麼,我在呢。”顧言辭故意刺激她,“我那些哥們今天在那聚會呢,你說你一個大齡女青年,不抓緊了一切機會認識更多的人,真打算一輩子孤獨終老啊。”
“呀。”林蘇音笑道,“顧少這是要替我介紹青年才俊啊。”
“我有什麼事兒當然都想著你。”
誰知林蘇音話鋒一轉:“你那群狐朋狗友,最多都跟你一個路子,甚至還不如你,我認識他們幹嘛?”
顧言辭瞬間黑臉:“你不用拐著彎地說你看不上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你就在家宅死吧。”
他說完邁開步子便走,沒給林蘇音絲毫解釋的機會。
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啊,怎麼那麼敏感。
林蘇音無奈地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還是得賣給他一個麵子,就當時感謝這幾天他天天替她做飯吧。
上樓換了一身熱褲短T,在鏡子麵前轉了一圈,總覺得太裝嫩了,想了想還是換上了黑色低胸連衣裙,既然過了扮青春可愛的年紀,就索性成熟性感些吧。
去夜店嘛,她化了與平時不同的濃妝,大紅色的唇瓣在鏡子裏顯得格外誘人。
凹凸有致的身材被薄薄的布料裹住,黑色絲襪和紅色高跟鞋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肩膀和胸前大片肌膚裸露在外,膚如凝脂,晶瑩剔透。兩個字,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