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容在飛機上幻想了許多關於岑雪驊的場景。白崇生給她的那幾張照片讓她有了許多想法。或許她會變得鬱鬱寡歡,甚至悲傷難耐。但是此刻的場景,卻讓魚容幾乎要絕望!
從外麵看,這個房子看起來並不大。但是內有乾坤。
誰能想到,這個外表隻不過是途作掩護?屋子的裏麵是一個巨大的玻璃房。岑雪驊就被關在這間玻璃房的裏麵。四麵全部都是玻璃,隻有一扇門。而這個門……隻可以放進去飯菜而已。
“白崇生就是這樣對待我母親的嗎!”
魚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比囚禁更恐怖的是絕望!
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被關在一個玻璃房間裏。她一定聽了很多白崇生對她的冷嘲熱諷,否則那些照片她也絕對不會流露出那樣的表情。
岑雪驊在照片中看著外麵的地方,是白崇生刻意在外麵牆上設置了一個巨大又明亮的窗台。
而這個窗台有一個獨特的特點。你可以看到外麵,可是外麵卻看不到裏麵。
魚容甚至可以想象,外麵有人的時候,岑雪驊的呼救。可是對方什麼都看不到。或者,會偷偷看向房間裏麵到底有什麼。
近在咫尺的距離,可是岑雪驊逃不出去。而那人什麼都看不到。
白崇生想殺了岑雪驊,可是絕望要比殺了一個人更痛苦!
魚容拍了拍玻璃,可是岑雪驊躺在床上,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變了。
魚容的眼淚止不住的向外流,看著在床上那臃腫的身體,魚容的心此刻幾乎可以用崩潰來形容。
“她現在已經是癌症晚期。基本上,也就是這兩天了。”
杜德的聲音在魚容的身旁響起,看著岑雪驊那幾乎腫的不像人樣的身體,表情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救救她,救救她!!”
魚容雙手全部都趴在玻璃上。聲音顫抖的不像樣子。
杜德沒有說話。看著魚容忍不住顫抖的身子,哭紅的臉頰,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魚容掏出手槍,在玻璃上接連發了好幾枚子彈。可是玻璃上一點兒印子都沒有留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魚容狠狠地搖了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德我求求你,救救我母親……”魚容猛地轉過身子,雙手揪住杜德的衣服,一雙大眼睛裏流下的眼淚,不停的在打濕她的衣裳。通紅的鼻頭,撕心裂肺的聲音,脖頸上的青筋暴起,讓杜德看著幾乎心碎。
魚容的身子慢慢滑下去,雙腿跪在了地上。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魚容的聲音逐漸變小,然後慢慢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在床上睜著眼睛的岑雪驊,心似乎就要四分五裂一樣。
“她拋棄了你。”
杜德看著跪在地上的魚容,眼睛緊緊盯著她。“她拋棄了你,現在有這種下場,你為什麼還要為她哭成這種樣子?你看看,你現在哭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她還沒有死!”
魚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岑雪驊。雙手使勁兒的扒在玻璃上,臉也緊緊貼了上去。似乎這樣就可以和岑雪驊有一些接觸,能夠讓她感受到自己的體溫一樣。
“因為她是我的母親。”魚容嘴唇微啟,“即使她做了多少壞事,她還是我的母親。”
魚容的食指微微彎起,在玻璃上畫著岑雪驊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