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你知道,我們要做的是什麼事嗎?快走開!”卿子瑄對她怒喝道。
“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總之我不會讓你們動他。”
“他以前如此對你,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幫他?”
“教主,別跟她廢話,抓住那狗皇帝再說。”旁邊有人吼道,一群人隨聲附和。
“你們不許傷害他!”重陽幾乎嘶啞著嗓子道,她依舊擋在他的身前。
卿子瑄見情況如此,忽而眼睛一轉,忙改口道:“重陽,你如此做,無非是讓他對你有個好印象,這又是何苦,當初可是你設下引他來此的計,為什麼今日又如此護著他?”
自己設的計?重陽被卿子瑄的話弄得有些發懵。
“難道不是?要不然,他怎麼會來?不是你引來的?”卿子瑄繼續冷冷道。
“我……沒有。”她不得不承認,若不是她在這裏,他也不會來,她真的是引他來此的罪魁禍首,即使是無心的,也是事實。
無力垂下手臂,重陽淚流滿麵,嘴裏小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來這裏找我,對不起。”
慕晨譽根本沒有把對方的話聽進去,他隻是一把抱住痛哭流泣的重陽,輕聲安慰道:“傻丫頭,我說過,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我不會再失去第二次,不管是不是你引我來的,我都心甘情願來了,你們是荊國的後裔,我也已知曉,可我已顧不了這許多,我隻知道,我愛你,一直愛的都是你,從你扮男人當街調戲女子,我就已被你深深吸引,隻是我不願意去麵對罷了。
你那麼美好,純真,而我肩負著家國使命,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傷害你,你或許還不知道,樂芙蓉是東海駿派到我身邊的細作,是她的家人將天秦國的軍事部署透給了地雲,才讓他們有機會奪得了那幾個邊城。
然而,我也不弱,他身邊的蓮妃也是我的人,至於我們的孩子,交給她,隻是讓她沒有機會對孩子下手,如果由你來撫養我們的孩子,我怕有人遲早會對孩子下手。
東海駿一直對你不死心,他不會讓孩子成為你的牽掛,他一定會想辦法對付他的,而樂芙蓉不同,她本就是他的人,可表麵上她還是我的妃,孩子交到她手上,若有任何差池,她都脫不了幹係,人永遠都會先考慮自己,再考慮別人,即使是主子的命令,她也不會舍了自己去為主子的。
所以,孩子在她那裏,我們都會很放心。”
“那現在呢?現在你要是脫不了身,孩子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他很好,我相信。”慕晨譽再次擁緊懷裏的人,輕鬆道。
重陽突然覺得自己從未被拋棄過,一直隻是她在誤會他而已,可他從來不跟她說這些,她又如何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麼久的日子,那麼長的歲月,他眼睜睜看著她一天天憔悴,眼睜睜看著她用這樣的方式逃避那可怕的宮廷,卻隻能是眼睜睜。
淚順著重陽的眼一直流下,夕陽的餘暉灑在二人身上,竟讓兩人如同菩薩金身一般聖潔。
站在另一邊的人們卻沒有那麼好的心情聽兩人互訴衷腸。
一個聲音道:“教主,快抓住那個狗皇帝吧,難道非要讓這個女人壞了我們的大事嗎?”
“閉嘴。“卿子瑄喝道,隨即,他抬起頭來對重陽道:“重陽,過來。你和他不是一國人,你們注定要敵對,不管你們如何相愛,這是事實,不要在他身邊,他或許會利用你來對付我們。”
這話如同提醒了兩個擁抱著的人,對呀,可以用自己來威脅他們。
“快,勒住我的脖子,利用我把你帶出地雲我,我是重將軍的後人,他們不會不管我的。”重陽急切地想要做什麼,她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下,要他掐住自己。
他隻是不動,隻是癡癡地看著她。
“你,你怎麼回事?你快想辦法逃啊。”重陽急得跟什麼似的。
“不,你聽我說。如果那個國家沒有你,我寧願不回去了,我就在這裏,一直陪著你。”
慕晨譽似鐵了心般,捧著重陽的臉,一往情深道。
“你瘋了,我有國家重要嗎?有江山社稷重要嗎?你別傻了。”重陽還是不屈不撓地想要讓他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可那手的主人隻想拿它撫過她的臉,溫柔,繾綣,仿佛就是一輩子。
就在這時,情況卻發生了急轉,呼拉拉,一大隊官兵出現在這個荒坡上,將所有人都圍了個水泄不通。
所有人大驚失色,連重陽也把眼睛轉向最後出現的官兵,卻被慕晨譽輕輕將臉轉回,聲音依舊帶著蠱惑:“不要看他們,你隻要看著我就好,我保證他們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