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場中的路家兩兄弟,宮嬤嬤和平樂公主幾乎同時變了臉色。

路斯宇和路斯迪,幾乎同時回頭看向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的母親,路斯迪失聲叫道:“母親,您瞞著我們做了什麼?”

路斯宇則沉默的盯著自己的母親,眼中滿是痛苦之色。

宮嬤嬤扶著平樂公主的手臂痛心疾首的叫道:“公主,您這是做了什麼?才讓太子殿下用這種法子警告您啊?”

平樂公主卻是看都未看宮嬤嬤和路斯宇、路斯迪一眼,而是死死的盯著方嬤嬤,咬牙切齒的道:“太子殿下是不是暈了頭了?本宮才是他的親姑婆,他不念親情,竟然為了那個賤人這樣對本宮?你說本宮若是將些東西送到皇上麵前,他這太子之位還能不能坐得安穩?”

整個大華朝再找不出比太子殿下更適合繼承儲位的皇子了,方嬤嬤微微的笑,絲毫沒把平樂公主的威脅放在心上,“公主殿下想怎麼做,自便就是了,奴婢的話已經帶到了,您若是想讓兩位路少爺早點兒去與路駙馬團聚,隻管任性便是。”

平樂公主怒不可遏:“你——”

方嬤嬤微笑著衝平樂公主行了個標準的宮庭禮,便頭也不回的帶人轉身離去。

平樂公主還想追上去,卻被宮嬤嬤死死的拖住,“公主,您倒底想做什麼啊?”

邊上的路斯宇像是沒了力氣般,扶著一張椅子無力的坐下,聲音滿是疲憊的道:“母親,您是使了計報複嘉善縣主和令狐方了吧?”

“嘉善縣主和令狐方?”路斯迪的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呆呆的看著平樂公主道:“母親是深怕世人覺得我與大哥太過安份守已,對父親的死太過無動於衷了,一定要籌謀報複,將害了父親的令狐方和伯陽侯府連根拔起,才符合前朝皇室餘孽的身份嗎?”

平樂公主被路斯迪問的一下愣住。

“公主,您這是在做的什麼啊?您難道真的要逼死兩位少爺才甘心嗎?”宮嬤嬤痛哭出聲。

平樂公主慌張的看看一臉悲憤的路斯迪,又看看一副心若死灰的路斯宇,“我……我沒有,我沒有,我隻是……”難道她連想報仇都不能了嗎?

平樂公主一下悲從中來,捂臉哭道:“我的依依一個人孤零零的趟在山上,那對狗男女卻開開心心的活著,那個賤人還懷了孕,受盡寵愛和嗬護,憑什麼?他們憑什麼?憑什麼我的依依死了他們還活著?憑什麼我的依依聲譽盡毀,那個賤人卻人人稱道?憑什麼?憑什麼?”

路斯迪氣極,大聲咆哮道:“母親,依依的那些個破事與別人有什麼相幹?”

“二哥,別說了,母親從小就寵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路斯宇苦笑著站起身,伸手撣了撣衣襟,垂著頭輕聲道:“母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左右我與二弟的命本就都是您給的,為您而死也算死的其所了。”說完,他便頭也不回來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