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山和陳子棟夫婦來的很快,四人看著捂著胸口,呼吸急。促的葉老太爺,再看看同坐於羅漢床上沉默的撚著佛球的葉老夫人,神情明顯就緩和了下來。
“爹,你這是怎麼了?”不待葉老太爺回答,葉子山又轉頭問阿福,“阿福,讓人去叫大夫了沒有?”
阿福躺著也中槍。他之前聽命去叫葉子棟和葉子山了,哪裏知道叫大夫了沒有?阿福的目光不由移到羅漢床上的葉老夫人。
葉老夫人卻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自故自沉默的一顆顆撚著佛珠。
葉老太爺這時也懶得看兒子在麵前演戲,抖著手將炕桌上的信紙拿起,遞給了兩個兒子,“看看吧,這是葉蟬派人送回來的。”
“爺,可是進國子監的事情有眉目了?”葉子山聞言大喜,接過信便迫不急待的看了起來,可越看他的臉色就越難看,最後腿軟的更是一屁。股坐倒在地,“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呢?”
同時看完信的葉子棟隻是呆呆的站著,神情茫然,他想不通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太子竟然會親自跟眾臣發照會,阻斷他葉家子弟進國子監的路。那可是太子啊,一人之下萬人之前的尊貴人兒,他葉家怎麼就惹上了這樣的人呢?
可能他們能怨誰?怨家中的子弟們行事過於張揚,引起了皇家暗衛的注意?怨他們不該肆無忌憚的打聽葉湘的消息,引得太子殿下不滿?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由著大嫂,任葉蟬代替葉湘去劉家冒名頂替做了那個表小姐。”鍾氏拿著信氣恨不已,“若是當初聽二哥的把葉湘接回來,今天我們整個葉家都太子的救命恩人,進個小小的國子監還不跟玩兒似的,怎麼會像現在這樣有銀子都無處使,可憐我的興兒啊,大好的前途就這麼被生生的掐斷了。”鍾氏抽出帕子開始抹眼淚。
吳芙蓉的臉卻全黑了,“他嬸兒,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別忘了,當初你們可都是同意了的。”
鍾氏立即反唇相譏,“我們同意什麼同意?你女兒當時都已經在劉大人府裏做表小姐了,我們不同意能行嗎?難道還嫌葉家的臉還丟的不夠?”
吳芙蓉氣的心肝脾胃腎都在顫,可麵對葉老夫人滿含殺氣的目光,吳芙蓉不得不逼自己冷靜,她瞪著鍾氏冷笑道:“你也說了我家蟬兒還在劉府做表小姐,她一日是劉府的表小姐,咱們家這希望就還沒斷,這次因為小輩們行事不周惹了太子不快,才阻了葉超和葉興進國子監督的路。這次不行,難道三年後也不行嗎?隻要蟬兒還在劉府,隻要咱們行事再小心謹慎些,憑咱們葉家的財力,給家中子弟弄兩個名額還不簡單?”
鍾氏被吳芙蓉的一席話說的張口結舌,屋子裏有片刻的寂靜,所有人都在低頭暗暗思索著事情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