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有權有錢的大人物上酒樓,酒樓一方給大人們行方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大家都藏著掩著的,深怕為了這家得罪那家。哪裏像仙品居這樣,明明白白的用白紙黑字寫出來,就說自己隻認卡不認人,就是皇子公主來了,你要沒卡就得給有卡的客人讓地方。
如此明確的規定賓客的等級,闡明客人的特權,仙品居算是全京城頭一份。
當然,仙品居之所以能這麼硬氣,是因為他背後的東家姓令狐。有伯陽侯府這座大山震著,就是皇子、公主想在這裏鬧事,也得先掂量掂量。
這樣的條款一擺出來,朝中真正有權勢的一批人或許不太會在意,但對絕大部分達官顯貴們來說,這絕對是身份與麵子的問題,一定是要爭上一爭的。而對於某些有錢卻沒什麼權的人來說,這又是一個花錢賣人情的好機會,自然更不會錯過。
令狐方自小在宮中長大,朝中那些大人們的嘴臉他都門兒清,利用人性的弱點兒來賺錢,他是半點兒負擔也不會有。他沒負擔,葉湘就更不會有了,她隻要有銀子數就成了,反正天塌了還有令狐方頂著呢。
酒樓的生意紅火,做位帳房,兩位先生自然也是高興的心花怒放,方先生笑向牛大丫拱了拱手道:“那就承姑娘吉言了。”
葉湘示意兩人繼續忙,自己帶著幾個丫頭進了裏麵,侍衛自然全都留在了帳房外頭。帳房畢竟酒樓重地,桌上擺著銀票,地上堆著銀子的,倒底太紮眼了,萬一人進的多了,少張銀票少錠銀子的那就紮心了。
休息室裏其實一早就擺了火盆,隻是溫度還是有些偏低。因為葉湘畏冷,牛大丫幾個早就訓練出來了,隻進一門就知道這室內的溫度對於葉湘來說還是太冷了,當下二話不說分工合作,手腳麻利的給火盆添碳,又多加了兩個火盆,擺了桶清水除燥,又將窗戶開了小縫通風透氣,隻眨眼的功夫幾人就將一切辦妥當了。
葉湘解了身上的鬥篷,隨手擱到羅漢床上,然後踢掉鞋子便爬了上去,歪倒在大迎枕上。
舒靜用繡了貓戲黃蝶的棉套子把剛加了碳火的手爐套好,塞到葉湘懷裏,又去旁邊的立櫃下麵翻出一床薄被,給葉湘蓋上,這才輕聲問道:“可要奴婢去搬些銀子進來,讓您數著玩兒?”
葉湘不覺失笑,抱著手爐翻了個身,看著她笑道:“數銀子就不用了,我剛站外頭聽那一耳朵就夠神清氣爽的了,一天進帳近四十萬兩銀子,想來除了咱們家也沒有誰了。”
舒靜的小嘴頓時張成了O型,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道:“這,這麼多?”
葉湘伸出手指頭算給她看,“後院有八家辦了年卡,那就是八萬兩,方先生說品字樓裏辦月卡和季卡的收入是後院辦年卡的三倍還多,那就是三十多年兩,可不就是四十萬兩了嘛。”
牛大丫幾個也被兩人的說話聲吸引了過來,亦都咋舌不已,忍不住驚歎,“這些大人們可真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