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依依自宮宴上羞辱葉湘不成,反被葉湘痛打了一頓,心底對葉湘的恨意就已經是此恨綿綿無絕期了。因為她在宮宴上丟了臉,這幾天皇太後都不願見她了,再加上父親造反的事情,公主府如今的地位可謂降到了穀底。往日她走到哪裏不是眾人笑臉相迎的?哪像如今這般,別人見了她就跟見了瘟神一樣,紛紛走避,仿佛跟她多說一句話就會惹禍上身一樣,實在叫人深惡痛絕。

“路小姐,人你已經見到了,你答應給我的東西,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路依依聞言,原本鐵青的臉色不由又青了一層,她恨恨的瞪了洪蔻朝一眼,伸手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錦盒扔到洪蔻朝的裙子上,刻薄的嘲笑道:“看看你那點兒出息,堂堂洪家小姐,整天就隻會盯著這些俗物,也難怪這麼久了,還拿不下甄二那個廢物。”

洪蔻朝一把抓起裙子上的錦盒,迫不及待的打開,隻見紅色絲絨的襯墊上躺著一顆鴿蛋大小的明珠,那色澤溫潤白膩,光華流轉,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極品。洪蔻朝欣喜的將之收進自己的袖袋,對路依依的嘲笑,不怒反笑道:“你拿這個笑話我隻會讓你自己沒臉,至少甄二已經答應了我,這月二十八就請了媒人上我家提親。可你呢,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見人就說非令狐方不嫁,你是非君不嫁了,可惜別人看不上你。”

看著路依依青黑的臉色倏地漲紅,洪蔻朝的心裏湧起一股快意,故意緩慢的輕聲道:“伯陽侯老夫人可是當著滿朝內外命婦的麵說了,她說你,寡鮮廉恥,放蕩、不要臉。”

“你個賤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路依依就跟被惹怒的獅子一般,突然往洪蔻朝身上撲來。

洪蔻朝早有防備,一邊伸手去擋,一邊大聲叫人。丫頭婆子們紛擁而入,路依依今天隻帶了一個丫頭出門,隨車的全是洪家的人,路依依能討得了好才怪了。可縱是這樣,糾纏之間洪蔻朝的手上還是被抓破了兩道口子。

“路依依,你就是個瘋子,就你這樣沒腦子的瘋女人,令狐方能看上你才真是瞎了眼。”洪蔻朝也怒了,指著被兩個婆子壓住的路依依,破口大罵,“你還當你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之女嗎?你現在是反賊之女!都到這種時候了還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我真為你那公主娘親不值。”

這裏全是洪家的仆婦,她的貼身丫環不知道被人擠到哪裏去了,路依依心知此時自己討不了好,隻用怨毒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洪蔻朝。

若是以前,就是借洪蔻朝十個膽也不敢招惹路依依,可今非昔比,如今的路依依可不是昔日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嬌嬌女。

得罪了伯陽侯老夫人,又有了個造反的爹,公主府風雨飄搖,就是連她那個公主娘都很有可能自身難保,可笑這女人都這時候了,竟然還敢不自量力的跑來想要報複葉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