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方一臉痛苦的撫額。

葉湘瞪了令狐方一眼,才拉著老夫人道:“祖母,我覺得的皇上這次讓立軒去追繳叛軍,還讓那麼多皇子同去邊關,目的肯定不止是阻止韃靼犯邊那麼簡單。”

老伯陽侯呼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邊怒瞪令狐方,一邊嚷道:“什麼目的不目的的,軍政大事哪裏是你一個小丫頭能懂的?”

令狐方對老伯陽侯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有對葉湘透露任何事。他臉上的驚訝之色也隻是一閃而過,隨即便恢複了平靜。他的小丫頭素來就是聰明的,很多時候隻是她自己不願去想,隻要她願意去想,一般的事情都很難逃過她的眼。

“死老頭,你吼什麼?我的寶貝孫媳婦是你能吼的?”令狐老夫人嫁給老伯陽侯幾十年,他那色荏內斂的樣子又怎麼能瞞得過她呢?她轉頭拉著葉湘走到羅漢床上坐下,心平靜氣道:“湘丫頭,你給祖母說說,為什麼你就覺得皇上這次的目的不簡單呢?”

葉湘看了看一臉懊惱的老伯陽侯,又轉頭看看一臉平靜的令狐方,心裏隱隱明白自己好像猜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她看著令狐老夫人,很小聲的問道:“祖母,我是不是猜到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令狐老夫人扭頭斜了老伯陽侯一眼,嘴角笑得很得意,拍著葉湘的手道:“沒事,你隻管說給祖母聽,有什麼事兒祖母給你擔著。”

葉湘又扭頭看向令狐方,見他對她笑,她這才安下心來,歪著頭微微笑道:“我聽到立軒說皇上讓他死守望鄉城,就覺得有陰謀。”

“什麼陰謀?”這下不隻是令狐老夫人好奇,連老伯陽侯和令狐方也好奇葉湘是怎麼想的。

“死守望鄉城,除了指危急時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之外,還有守城不出,不可稍離的意思。”葉湘看向令狐方,道“可你不是要去追繳路申鳴的叛軍的嗎?叛軍又不是沒長著腳,你守在望鄉城裏要怎麼追怎麼繳?他們要是跑去攻打其它的城,你又不能追過去,隻能在望鄉城傻看著,皇上下這樣的旨意,根本前後矛盾,這才沒有陰謀?”

老伯陽侯死鴨子嘴硬的哼了聲,“前後矛盾就是有陰謀?你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我呸,我看你才是狗屁不通。”令狐老夫人當場啐了老侯爺一臉,又轉頭對葉湘和顏悅色的道:“湘丫頭,你繼續說。”

葉湘看著老伯陽侯咯咯的笑,“祖父,您這欲蓋彌彰樣子太明顯了,我都看出來了就更別說祖母了。”

老伯陽侯呆立當場,一臉的愕然。

令狐老夫人裝模做樣的歎著氣,對葉湘道:“有些人啊總以為自己智慧過人,拿別人都當傻子,卻不知其實他自己才天下最傻的那一個。”

令狐方可沒興趣攪到祖父祖母的戰鬥中去,他兩步走到羅漢床邊,將全是茶水的炕桌搬開,撣掉羅漢床上的碎瓷片,然後挨著葉湘施施然坐下。他也想聽聽他的小丫頭是怎麼猜這件事裏麵有貓膩的,她又能猜到哪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