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這是?”令狐方手忙腳亂的將葉湘攬進懷裏,一邊伸手幫她擦眼淚,一邊急道:“別哭,別哭,有什麼事你說,可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去揍他,好不好?”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葉湘覺得自己更想哭了,眼睛止都止不住,她雙手一伸,摟住令狐方的脖子,把臉埋到他懷裏幹脆先大哭特哭一通再說。

令狐方被她哭的眼睛都紅了,攬著葉湘坐到床上,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又勸又哄道:“你倒底是怎麼了……有什麼委屈你告訴我,我幫你去出氣好不好……別哭了,丫頭……小湘,乖,不哭,不哭哦……”

天可憐見的,這大冬天的,令狐方隻穿著一件厚棉的中衣,衣襟還是敞開的,卻也能急出滿頭大汗,足可見他此時的心情了。

足足兩刻鍾之後,葉湘終於哭夠了,打著哭嗝拿著令狐方的衣襟抹了抹眼淚。

令狐方見她不哭了,心下終於微鬆了口氣,可見她如此孩子氣的行為,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低頭看看自己已經濕了一半的衣襟,反正已經弄髒了,他幹脆破罐子破摔,拉起衣擺將葉湘的臉上的眼淚鼻涕抹幹淨。

葉湘卻被他這個舉動給弄愣住了,她是知道令狐方有輕微潔癖的,平時沾上一點兒灰都要立即換掉的人,這會兒被他抹了這麼多眼淚鼻涕,心裏怎麼難受可想而知。正是因為知道令狐方有這個毛病,葉湘剛才想哭時,才會故意摟著他的脖子趴他懷裏哭,還故意把眼淚鼻涕往他衣服上抹,就是為了報複他來著,可他現在這一臉不當一回事兒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令狐方看她愣愣的盯著自己弄髒了的衣擺,不覺好笑的搖搖頭,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笑道:“你那麼用力的哭,不就是為了把我的衣服弄髒麼?現在它已經髒得不能再髒了,有沒有開心點兒了?”

葉湘沒有想到自己的小陰謀早就被他看穿了,臉上有些燒熱,卻仍嘴硬的道:“我才沒有故意弄髒你的衣服。”

“好吧,那你是為什麼哭呢?”審訓,套話,令狐方自認是一把好手。

隻是他此時的注意力也有些難以集中,胸前的濕意讓他有些難以忍受,雖說這上麵全都是他家小丫頭的眼淚鼻涕,但這眼淚鼻涕,就是眼淚鼻涕,它們並不會因為主人是誰而顯得特別高貴,照樣都是很惡的東西。

他並不反對拿自己的衣服給小丫頭當抹布,但把擦完眼淚鼻涕的抹布當衣服穿在身上,確實需要些勇氣,而他覺得自己並不具備這樣的勇氣,於是隻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做了決然,用最快的速度脫掉這件中衣,嫌棄的直接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