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趙家的大門裏就湧出幾個手拿長杆的男仆,幾人小心翼翼的用長杆把那盞八角鎏金的宮燈挑了下來,一位穿著錦袍的中年人將之恭敬的雙手遞給了鄧揚。
鄧揚接過之後,似乎對那中年人說了句什麼,沒理中年人在他身後抱拳相謝,便轉身擠進人群往他們這邊走來。
葉湘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隻是她不能理解,“隻是一盞燈,就算你要來送了我,也是你出門要的,他們不該找你嗎?為什麼要讓小守賣他們趙家的人情?而且萬一以後他們做壞事了怎麼辦?難道也要讓小守幫他們背黑鍋或是處理善後?要是那樣的話,這燈就是再好我也不要。”
令狐方道:“讓葉守來還這份人情,是出自我的私心,不過這燈確實也是獨一無二的,對你的身子有好處,回頭你把燈掛在床前,能寧神靜氣的。”
葉湘看著他皺眉,“我不明白。”
她想不通令狐方說的什麼意思,以伯陽侯府的地位和權勢,要幫扶趙家還不容易嗎?為什麼偏偏要把這事兒扯到葉守身上?在葉湘的心目中,葉守就是個不受靖王夫婦喜歡的世子,空有世子之名,卻無世子之實,就算他自己本身極優秀,要有所做為也是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況且就算是十年之後,靖王世子還是靖王世子,靖年今年也才二十五,他還青春著呢,想讓葉守從世子升級做靖王基本是沒可能的,頭頂上壓著靖王和靖王妃兩座大山,葉守自己的日子都未必好過,令狐方還給增加負擔,這是葉湘不能接受的。
葉湘一但認定的事情,有時會認死理兒,令狐方頓感頭痛,皺眉看她半晌才道,“你不是也覺得你那幹弟弟很利害嗎?怎麼現在對他又之麼沒有信心了?”
這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嗎?葉湘瞪了他一眼,搖頭道:“再利害,他也還是個孩子,我不要給小守添麻煩,你那燈我不要了。”說完葉湘轉身就走,也不管自己挑的方向會走到哪裏去。
常凱和金桔銀杏根本不用吩咐,直接帶人隨著葉湘走。
令狐方站在原地揉著眉心,想著在不牽涉到機密的情況下,怎麼說才能勸服這犯起倔來,十匹馬也拉不回來的的小丫頭。
“爺,燈!”鄧揚恭敬的將燈遞上。
天下第一巧匠依古佛秘方做的鎏金琉璃燈,全天下隻此一盞,其內之燭以百種神藥秘製而成,燃之可定神續命。
令狐方看著手裏的燈,陰著臉沉默不語。
孫醫正雖說葉湘的身體沒大毛病,喝上半年的藥就能好,可令狐方不能不擔心。
薑洪曾私下告訴過他,葉湘當初的那場大病確實是不行了的,數日高燒不退,呼吸停了足有半日,他們準備幫她收斂,壽衣都套進一隻袖子了,她突然又有了呼吸。重新有了呼吸的葉湘,高燒莫名就退了,葉湘昏睡了三天後突然就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