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哼道:“你還是省省吧,就你那點兒人手,能看好你自己的家門就不錯了,還幫我呢?”
倒不是令狐方看不起夏侯文專手下那種人的能力,而是現在的儲位之爭正在水深火熱之時,做為邊遠人物的夏侯文專雖然不容易吸引火力,可他要是一有所動作,難保就不會引來別人的攻擊。這種時候他自己能自保就不錯了,令狐方實在不指望他能幫上自己什麼忙。
“嗨!我這好心還給你當成驢肝肺了?”夏侯文專氣的瞪了瞪眼,惡狠狠的一揮手道:“得,既然你這麼有能耐,就自己慢慢折騰吧,不過我勸你悠著點兒,可別把自己折騰的散架了。”
令狐方淡淡的回了句,“你以為我是你啊?”又轉頭拍著葉湘的手,溫聲勸道:“你別擔心,一切有我呢。”
葉湘眨了眨眼,心說:我也沒擔心啊。她轉頭看了眼被令狐方氣的猛灌水的夏侯文專,猜測他應該是不知道令狐方手裏還掌管著皇帝的地下情報機構,才會想要幫令狐方的忙的。
夏侯文專是皇子,皇帝手底下的情報頭子要保秘身份,這本是無可厚非。可這麼機密的事情,令狐方卻沒想過要瞞她。葉湘回想當初,她當時純粹隻是出於好奇才出口詢問的,誰知令狐方連半點兒隱瞞的意思都沒有,就直接點頭默認了。他當時原本是可以否認的,畢竟她與他當時也才認識不久,可沒有他跟夏侯文專熟呢。
難道是因為她與他沒有利益衝突,他對她才不做隱瞞的嗎?
這樣自欺欺人的借口,別說是說服別人了,葉湘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回侯府的路上,葉湘的神情一直有些恍惚,她在回憶與令狐方相遇以來的點點滴滴。
她想著當初他們騎馬出現在小河邊,重金買魚給她解了燃眉之急;想著公孫旬想要搶奪小黑小白和小花時,他跟他們衝突之後離去,卻也沒有讓公孫旬和秦良哲再為難她們;想著宅子裏半夜闖入了刺客,他帶人前來相救;想著他得知她快十三歲時,兩眼發亮的樣子;想著他送她耳墜做生辰禮,還要向她討壽麵吃的賴皮樣子。
記憶的閥門一經打開,往事便如潮湧一般浮現在腦海,她想起她派人去淮陰打算報複吳氏,他嚷著無聊,要帶人同去,說是去湊熱鬧,回來時卻幫她帶回了爹娘留下的大部分家產,以及葉家賠償給她的價值三十多萬兩的財物。
甘泉寺裏,他任勞任怨的駝著三隻豹子翻牆,要帶她過去時卻隻肯抱她過去;葉湘想著他帶她上樹頂看風景,想著她問他家裏有沒有通房小妾時,他突然變臉生氣,卻仍沒有丟下她一走了之,而是僵硬站著,一臉氣鼓鼓的模樣。
賜婚的聖旨讓她不安,他小心翼翼的進房來安慰她,她要他寫析產分居書,他當時明明看起來生氣的要死,卻仍給她寫了;靖王帶人闖進院子要見葉守,她因靖王府的仆婦欺負葉守而不痛快,他就帶人擋著攔著;他還幫小黑小白和小花向皇上要了聖旨,讓別人不敢輕易來搶;京裏的紈絝公子們上門,也都是他出麵招待、周旋,讓那些人不看僧麵看佛麵,不會背地裏使壞,暗傷了小黑小白和小花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