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老夫人的目光直直落到葉湘略稚氣卻精致美麗的小臉上,眼睛裏的笑意濃的幾乎能溢出來,嘴裏一連聲的道:“好,好,老婆子能吃能睡,身子骨可好著呢。”說著又忙讓丫環們上茶,上點心。

老侯爺早就跟老夫人打過招呼,葉守那與某人幾乎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臉,也就隻讓令狐老夫人在心中暗呼一聲:好像。然後整副心神就都落在了葉湘的身上,畢竟皇子皇孫什麼的可不是她能插手的事,未來的孫媳婦才是事關侯府傳承,需要她關心的對像。

令狐老夫人由心而發的歡喜是個人都能感覺到,葉湘心底終於鬆了口氣,她原還擔心令狐老夫人會不喜她們姐弟倆冒冒然跑過來借住,現在看來倒是多慮了,想來令狐方常年不在家,老人家也是太寂寞了,見她們姐弟上門才會這樣興奮熱情。

葉湘一抬頭正對上葉守的眼,姐弟倆不禁相視一笑,除去血緣關係,她們倆真的很像親姐弟,兩人身上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比如這敏感的直覺就是一項,兩人對他人的情緒變化有異常敏銳的直覺,查顏觀色幾乎已經成了身體裏的一種本能。在兩人看來,受到伯陽侯府如此的禮遇,她們以後借住在侯府裏,日子應該不會太難過才是。

令狐方眉目舒展的坐著低頭喝茶,靜靜聽著祖母詢問葉守上沒上學?都讀了些什麼書?四書五經中可有讀了哪一本?

葉守早就得了葉湘的叮囑,謙虛的隻說自己四書才隻略翻了翻,因為書太深奧了,還看不太懂。可事實是他早就將四書五經倒背如流,隻是沒有老師教授,還不甚通其意罷了。木秀於林風必催之,葉守的身世就像一把懸在姐弟倆頭上的利劍,葉湘可不想讓葉守被人“催之了”,所以特特叮囑了他要藏拙。

令狐老夫人問完了葉守,又轉而問葉湘平時都愛做些什麼?讀的什麼書?女紅做的如何?

葉湘有意逗老夫人開心,故意苦著臉無奈的道:“老夫人,你讓我搗騰一桌吃的,這我在行,您要是讓我繡花裁衣,可就不成了,那小小的繡花針與我有仇,我一碰就戳得我滿手血窟窿,這輩子,我可是再也不敢碰那東西了。”

令狐老夫人對秦嬤嬤笑道:“我原本還指望著這丫頭冬日裏能給我做個抹額,護膝什麼的,誰知道她一句話就把我的話給堵死了。”又瞪著葉湘道:“你這丫頭鬼得很,看你這身打扮又漂亮又新穎,可不像是不會女紅的樣子,該不會是想偷懶才故意這麼搪塞我吧?”

葉湘連忙叫屈,“老夫人,您可冤死我了,你讓我做飯,算賬,寫字,畫畫都行,就是女紅,我隻認得它它不認識我。我身上的衣裳都是自己畫了畫讓家裏針線上的繡娘們做的,您要是喜歡,我回頭讓針線上也給您做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