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守突然抬起臉來,臉色卻異常的蒼白,他拽著拳著,無比堅定的道:“姐,不管我跟那個什麼靖王爺長得多像,我都是你弟弟。”
葉湘愣了愣,定定看了葉守一會兒,才溫柔的笑了笑,將他摟進懷裏,柔聲道:“咱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一日認了你這個弟弟,你永遠都是我弟弟,姐姐的話不會變的。”
令狐方看得眼睛都快冒火了,心說:親姐弟還七歲不同席呢,你倆明知道沒血緣關係,還抱這麼緊做什麼?
葉守埋在葉湘懷裏,卻突然伸手反抱住葉湘,哇哇大哭起來。“姐,他們要是讓我回那什麼靖王府,我們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
葉湘心頭一動,將葉守推開了一點,一邊拿出帕子給他擦臉,一邊問,“葉守,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葉守擦了把眼淚,轉頭看了眼令狐方,從脖子裏拽出一個用細繩栓著的破舊荷包,那荷包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表麵起了很多毛邊,繡線也被勾的七七八八,完全看不出圖樣了,不過能看出以前應該是個很精致的東西。
令狐方眉頭一挑,也忙湊近了過來看。
葉守扯開荷包,從裏麵拿出一塊一尺見方的玉鎖,遞給葉湘,道:“這是我從那兩個人藏東西的牆磚後摳出來的,我聽到他們說,以後憑這個可以拿我去換好多錢。”
葉湘將那玉鎖接在手裏,令狐方也忙湊過來看,一看之下,兩人都是一驚,不由對視了一眼。那玉鎖的玉質為剔透的綠色,正麵雕的是一對麒麟戲珠,雕功看起來並不是很精細,背麵卻刻了兩行小字:慶吾兒百日,願吾兒平安康泰。
令狐方神情疑重的從葉湘手裏把那塊玉鎖抽走,仔細辨認了上麵的字跡後,他神情有些古怪的看了葉守一眼,又看向葉湘,心思複雜的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他慎重的將玉鎖裝回葉守的那個舊荷包裏,然後幫他把荷包重新塞回了他的衣領裏。
“喂,你……知道那個玉鎖的來曆?”葉湘被令狐方的那一眼看和心裏跟貓撓了似的,偏令狐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心裏就越發的好奇起來,“哎呀,你倒是說話啊,真是急死個人了。”
令狐方歎氣,“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照直說啊,有什麼說什麼。”葉湘緊緊握著葉守的手,兩姐弟都緊張巴巴的望著他。
令狐方摸摸鼻子,歎了口氣道:“照直說就是,葉守的那塊玉鎖應該就是靖王爺親手雕給嫡長子的百日禮。”
葉湘看向葉守,“也就是說,小葉守應該就是靖王爺的孩子羅?”
葉守連忙搖頭,緊緊抱著葉湘的腰嚷道:“我不要做靖王的孩子,我就做葉家的孩子,做姐姐的弟弟。”
葉湘神情複雜的拍拍葉守的背,黃公公一見葉守就喊出了靖王爺,想來葉守跟靖王應該是長的極像的,皇帝都已經見到葉守了,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的,皇家不會允許有皇子皇孫流落在外的。葉湘抬頭看向令狐方,若是她沒認識這個人,葉守要等到進京趕考時才有可能被人認出來吧?九年前的事很難說是不是牽扯到儲位之爭,才造成的後果。若是的話,在無人庇護的情況下,隻怕她和葉守都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