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了。
因為危機解除,他放鬆的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米蕭,你不要死……你痛不痛……”小家夥還在盡心盡力的哭著,簡直語無倫次,“你還在流血,我……我打電話……”她顫抖著手,給殷木打電話。小家夥幾聲淒厲的救命,把忙著夜生活的殷木嚇得7魂丟了2魂,什麼也顧不得,先打了急救電話,接著把一還沒來得及改裝的跑車開得像飛機,直奔了無人煙的郊區而來。
掛了電話,米蕭虛弱的從小家夥身上挪開,抱著受傷的手臂,坐起身來。
手臂上,一個很深的槍傷,汩汩流著鮮血,觸目驚心。
應該是傷到了某根神經,他連帶頭部都在陣痛著,有些昏昏沉沉的難受。
怕小丫頭擔心,他咬牙,不敢發出悶哼。
她哭著擦眼淚,新的淚水又模糊了眼眶,爬起來扯碎上衣,想替他止血,手卻在顫抖,好半晌使不上半點力氣。
“雲蘇,我沒事,別哭了……”虛弱的扯出一抹笑,安撫她。
他真的有些佩服她了,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沒有說錯,連她也不例外。
這種不要命的哭法,讓外人看來,一定以為是他傷得快死了。
她不斷的抽噎著,“騙人……流出來的血都可以當飲料喝了……”
米蕭眼角抽搐。
好血腥的小家夥!
拿著手上撕的零零落落的布條,望著那布滿鮮血的手臂,雲蘇紅著眼眶,一時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她不敢碰他……她怕自己魯莽碰疼了他……
“隻是傷到手臂而已,不會……有事……”他想拍拍她的頭,手抬起卻牽動傷口,痛到輕哼一聲,僵在了空中。
額頭隱隱滲出冷汗。
“叔叔,你不要亂動!”雲蘇警告他,乖乖的連忙湊過去,眼眶裏依然蓄滿了淚滴。
咬著牙,強忍住抽噎,笨拙的幫他包紮。
“離賢這隻怪物,大混蛋!詛咒他下輩子當女人……不,下輩子當個陰陽人!”小家夥惡狠狠的罵著,義憤填膺。
生怕自己的淚掉到他的傷口上,連忙抬手抹幹淨,鮮血卻沾得她滿臉都是。簡直就成了個唱畫臉的小旦。
米蕭忍不住失笑,莫名的,身上的傷也不覺得那麼痛了。
殷木飛奔而來,看到眼前驚悚的一幕,又驚到兩魂兩魄。
“你們這是在演槍戰片?”望著那滿地的鮮血和米蕭的傷,殷木一把奔過去,扶住米蕭,急切的問,“哥,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手臂上中了顆子彈……”米蕭整個人攤在殷木肩上。
強撐著搖了搖頭,輕描淡寫,額上的冷汗卻越流越多。
小家夥還在不停的哭,緊巴巴的跟在米蕭身邊,他光著上身,她隻好捏著他的褲管。
“你也受傷了?”殷木一陣心驚。
雲蘇連忙搖頭。她被米蕭護得嚴嚴實實的,根本沒有出半點事……
米蕭伸手緊緊牽過雲蘇,沒有說話。傻丫頭一定被嚇得夠嗆……
殷木為她擰起的心稍稍鬆懈了幾分,但為米蕭擔心的心還在緊懸著,他拉開後座的車門,把米蕭小心翼翼的扶進去。
小家夥飛快的也跟著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