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先下去了。"顧玉荀害怕被他看穿,害怕自己會動搖,更害怕自己會不顧一切的朝他撲過去,她不再等待,推開門就下了車。
就著大雨,往酒店裏跑。
酒店,燈火通明,更將外麵的黑暗襯到了極致。她連頭也不敢回,隻是迅速的衝進電梯,關上門,不許自己往外看。
難受的閉上眼,隻覺得頭痛欲裂。
大概是要感冒了……
回到房間,這才敢貪戀的聞了聞袖子……那裏有他的味道……
這讓她有種他一直就在自己身邊的錯覺。
不舍。
卻還是將身的衣服脫了下來,整整齊齊的疊在一旁,這才拿了幹淨的衣服往浴室裏跑。
洗了澡出來,已經頭重腳輕。她裹著被子躺到床上,隻覺得眼前的一切全部都在打轉轉,天旋地轉的難受。
閉上眼,一片渾渾噩噩。明明早已經不清醒,可是,腦子裏卻又全是那個身影在轉悠。
轉得她胸口格外的痛……
像是一枚尖銳的電鑽一樣,一下一下,鑽進她心底最深的地方。
不知道躺在床上躺了多久,她開始胡亂的做夢,夢裏好像夢到董夜白給自己打電話。他問她,她住哪個房間。她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的房號,告訴他了。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繼續睡。
沒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幫我開門。"他的嗓音從那端傳來。她握著電話笑得好開心,"好啊,你等著。"
掀開被子,握著電話,光著腳就往門口走。
頭重腳輕,迷迷糊糊,走路有些搖晃。
好不容易捱到門口,將門拉開。
他就站在門口。酒店長廊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略顯頎長,從上而下的看著她,那抹濃重的影子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他的視線,從她緋紅的臉蛋上掠過,而後往下,落在她光著的雙腳上。
"怎麼光著腳就出來了?"
"……"她沒答話,就笑望著他,神情混沌。
他無奈,"是不是不舒服?"
"是……好不舒服……"她突然上前一步,整個人都撲進了他懷。
他一怔,那滿懷的柔軟,讓他動情。
她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雙手環住他的腰,又收緊幾分,臉就埋在他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
一下,一下……跳動得那麼真實……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她都隻能在夢裏聽到了……
"我好不舒服……"她呢喃著,聲音已經有些啞了。她隻敢在夢裏,這樣緊緊抱著他了……
可是,即便一切都隻是海市蜃樓,可是,她也覺得好滿足……
"哪裏不舒服,我摸,是不是發燒了?"一聽她那軟軟的,幾乎帶著哭腔的嗓音,董夜白整顆心都像是要融化了一樣。出聲,更溫柔了。
撫了撫她的額頭,果然是燙得讓人心驚。
"你燒得太厲害了!"董夜白輕推了推她,"玉荀,站直。別貼著我,我身全是濕的。"
可是,她就是執拗的不肯鬆手。
他越是推卻,她扣得越緊。仿佛隻要稍微鬆懈一點,他就會徹底消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