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一個小胡同裏,媚訫依靠在牆上,她全身浴血,一身鮮紅長裙之上裂開著數不清的傷口,她在這裏僅僅站了幾個小時的時間,腳下便已經彙集了一小攤血流。
她的胸口一上一下劇烈起伏著,口中喘-息著,全身每個部位的肌肉都在輕輕微顫著明顯的看出了她的精疲力竭,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嗎,真是倒黴到家了,誰知道刑墨尺出現,還傷的這麼嚴重。
幾近油盡燈枯,若不是身後這堵牆依靠著她,現在的她恐怕已經支撐不住了,她或許站立都無法做到。
但,她的一雙眼睛卻清醒的可怕,如兩把寒刃,沒有絲毫害怕的痕跡,有的隻是那雙眼睛透出來的寒冷,可怕,以及微乎一點的失望,射出著惡狼般的凶光,嘴角微勾著極盡嘲諷、不屑的冷笑。
她的麵前,刑墨尺毅然站在那裏堵死了她所有的逃生之路。
“媚訫,你已經無路可走了,乖乖把解藥交出來,我或許可以饒過你這一次。”
“你想要救桃夭夭,嗬,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一個陪我在黃泉路的冤魂。”
媚訫冷笑著,左手緩緩抬起,召喚出了藍色的藥丸,釋放著暗淡光芒的圓珠,也是夢魘的解藥就這樣出現在她的手中,在這顆珠子出現之後,刑墨尺停住了往前的步伐,放射出凶狠的目光。
“媚訫,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回頭是岸。”
此時的刑墨尺在她的眼裏,竟然有一些可悲可恨,她的眼眸緩緩抬起,縱已身患絕竟,但眸光依舊高傲譏諷,眼眸深處,更是盈滿著刻骨之恨。
:“刑墨尺,你知道嗎,今天這一切都是你所造成的,窩成為現在這副模樣也是拜你所賜”
“刑墨尺,你知道嗎,曾經的我,不信正,不信邪,不相信幸福可是我偏偏相信了最不能相信的你,也是因為那次你毀了我的一切,可是,我還是很愛你”
“你其實什麼都不相信,你隻相信自己的直覺”,刑墨尺冷冷的道。
“刑墨尺,今生所做的一切,我從賴都不曾後悔過,可是若能重來一次,我再也不要愛上你和相信你!”,真的是聲嘶力竭的喊出來的,眼眸裏填滿了不甘心。
“是不是很可笑,愛我的,為我而死,我愛的,卻一心想要我死,我信的,背叛我,我依賴的,舍棄我。我什麼也不要,什麼也不求,隻想簡單的生活,可是……是老天逼我,是你逼我!你以為到了現在,我還回的了頭麼?”
字字錚錚,深韻著刻骨之恨。縱然已經幾百年過去,想到自己的慘死,和自己的愛而不得,她的眼角依然落了兩行淚。
想到自己那麼多年對刑墨尺的窮追不舍和幾百年前的那天,她對自己的冤案很害怕,但是聽說是刑墨尺管理這件案情,便對他抱了滿懷期待,但最後刑墨尺站在高堂之上,說出的那一句話,從此以後媚訫的心中便埋下了仇恨之根,報仇,是她這幾百年來唯一的念想,唯一想做的事情,墨尺她也是愛著的,所以,嫉妒,仇恨,動機全放在了桃夭夭身上,因為在刑墨尺的心裏隻有桃夭夭,她不甘心。
成為鬼神之後,她苦練了幾十年,才有了這般法力,但是,對抗刑墨尺,她還是太嫩了一些。
“憑什麼,憑什麼她桃夭夭就可以擁有你!”
雖然身受重傷,媚訫抬起頭,眼神充滿血光的望向了刑墨尺,臉上依舊閃動著堅毅,聲音中充滿了不服。
“憑什麼?就憑她不是你這樣的人!”
刑墨尺諷刺的回答著她,憑什麼,他也不知道,就是愛上了,出不來了。
“嗬,刑墨尺,我到底是怎樣的人,你知道嗎!”
“肮髒”
刑墨尺眼中諷刺意味更加強烈,緩緩的行至媚訫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媚訫,眼角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刑墨尺,這是你自找的!”
說著,媚訫便想把解藥銷毀。
“哈哈哈,沒想到吧,這個解藥隻有一顆,我雖然得不到你,但是,我可以讓你親眼看著你心愛之人經常被夢魘所困擾,你應該嚐試過失去桃夭夭的痛苦吧”。
聽到媚訫的話,刑墨尺此刻也是很憤怒,他緊緊的盯著麵前的媚訫:
“你該死!”
“我是該死,你來殺我啊,殺了我,我可以免受痛苦,而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受苦,看著她和葉楊在一起”
媚訫在這個時候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刑墨尺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顯然,這些話語,對於刑墨尺來說,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到現在,他還是相信桃夭夭的,自己在他心裏真的不算什麼嗎,她盯著刑墨尺沒有任何情感的眼神,穿著紅色囚服的媚訫此刻仰天大笑起來,她笑自己的可悲,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她真的很像一個跳梁小醜,不覺得,心裏更對桃夭夭多添了幾分仇恨,不為什麼,隻為,她桃夭夭是他心愛之人,要怪就怪刑墨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