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傅庭芳披了件衣裳,便匆匆趕到殷家,心想,這殷濯還真是對他的養女千般萬般的好,有求必應,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一驚一乍,真是不像傳說中的殷濯,也不顧旁人的手邊是否有正事,硬是給請了去,還真成了女兒奴。
不過傅庭芳心中也甚是掛念許念,自從軍訓見寥寥的幾麵,便已是隔了許久不見,也不知道許念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如是的想著,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片刻後,已是到了殷家,進了家門,就見在平日商場上威風凜凜的殷濯,今日風塵仆仆的在客廳走來走去,似是有那麼些煩躁,對此,真還是一物降一物。
殷濯見到傅庭芳便迎了上來,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庭芳,真不好意思,到這個點了還麻煩你過來一趟,我還真是拿念念這孩子沒辦法,這不一下飛機,剛到家就聽傭人說這孩子這幾天有些不對勁,整日整日的不出房門,剛剛也去敲了房門,也不見得開房門,隻回了句說課業重,在寫作業,明明聲音還帶著哭腔,就是捂著不說,還真是讓人操碎心,是不是軍訓那幾天受了什麼刺激。”
傅庭芳聽完,便是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整個軍訓關於許念的,也沒出什麼大的事情,可以說軍訓下來都是很順暢的,可許念為什麼從軍訓後回來就這樣,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殷濯如鷹般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傅庭芳,似是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所以然來。
傅庭芳把這個次軍訓有關許念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沉吟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殷濯似有些失望,歎了口氣坐在沙發上。
傅庭芳也是有孩子的人,明白父母為孩子操碎心的感受,當下對殷濯說,想去看看許念,殷濯想著念念這孩子早早的就沒了媽,或許有些事情當真不便對他說,傅庭芳願意去,當然會更好,便對傅庭芳點了點頭,示意她上二樓。
來到二樓,傅庭芳看著緊閉的房門,伸出手敲了敲房門,許久也不見應聲,便喊了句:“許念,我是你傅姨,這是怎麼了,開一下門,讓傅姨進去可好。”
在房間裏眼睛腫脹的通紅通紅的許念,正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她沒想到傅姨此時會上門來,這下當真不知道怎麼回應了,她又怕事情鬧大了,驚動了殷濯,如果讓人查到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再順藤摸瓜下去,那很多事情便掩蓋不住,可是如今她這幅模樣也不適合見人,還當真是讓人為難。
敲門聲又斷斷續續的響了片刻,便消停了下去,隻聽見咯咯幾聲高跟鞋的走路聲,這下如果連傅姨來做勸客被擋回去,依據殷濯的性子,這事情就得動手查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許念砰地一聲,急忙從床上跳起來,匆匆地開了門。
正走到樓梯口準備下樓的傅庭芳,看著啪的一聲,房門被打開,衝出一個人,亂糟糟的長發,不修邊幅,一雙通紅通紅的眼睛,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當真是把她嚇到了,不過還算好,她來了,許念還是將房門打開了。
“念念,你這是怎麼了,還是說有人欺負我們家念念,怎麼成這幅模樣了?”
許念見到傅庭芳,似是從傅庭芳的身上看到了媽媽的身影,小時候她被人欺負,她的媽媽也是這麼說的,當下又是忍不住,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會的哭聲,怕是要驚動了殷濯,傅庭芳見許念如此,也不知道許念經曆了什麼,當下也是被許念拉著進了房間。
傅庭芳被許念拉著,坐在了床上,隻是看著許念一個勁的哭,似是有諸多委屈。
許念抽噎了片刻,好不容易止住眼淚,但是腦海裏還是浮現出顧唯一和陸仲軒從高處墜落的那一瞬間,眼淚還是忍不住的往下流,她恨自己怎麼會成這樣?怎麼就把人推了下去,她不想這樣,她也不想失去陸仲軒。
“念念,你別哭,哭的阿姨都心疼了,有什麼事慢慢說,這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