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聆從病床上拉過哥哥的手,輕輕的撫摸著。
“你不想說?那就聽我說吧。雲··她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因為失血過多所以孩子沒能保住,還有就是她的求生意識也不是很強。”
陸遙聽到她的話,哽咽了一下,緊緊閉著的眼角旁竟然滑下一道淚痕。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陸遙心裏的痛,妹妹看在眼裏同樣也感受得到。
“哥···雲會好起來的,隻要你能幫幫她。”陸聆晃動幾下他的手臂,希望他可以振作起來。
陸遙緩緩的張開嘴,終於說出了一句話:“是我害了她,如果她真的不能挺過來,我會像承諾的一樣陪著她。”
陸聆有些生氣,瞪著病床上的二哥半天說不出話。
“你···你怎麼想的?難道爸爸媽媽不重要嗎?我和大哥也不重要?”陸聆鬆開手站起身,準備離開房間,剛走出去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了看陸遙。
“你還是我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哥嗎?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陸聆憤憤的走到外麵,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默默祈禱雲能從危機中解脫。
“你是那個男人的妹妹?”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陸聆回過頭看了看。
一個身材筆直穿著深綠色軍裝的男人站在後麵,整齊的衣領,肩章上的星與麥穗是他軍銜的象征。
陸聆並不是十分清楚,可隻從這人說話的談吐與氣勢上就能猜測出一些,這男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我是陸遙的妹妹。”
男人點了點頭,“我是蘇芳雲的表哥,我叫蘇承誌。”
蘇芳雲···原來這是雲的本名,陸聆到現在才知道她的這個好朋友叫什麼。
“對於我二哥和雲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想現在說再多都是徒勞,隻希望雲能快點脫離危險。”陸聆說著從衣兜裏拿出一盒煙,點了一支。
因為他們站在醫院病房的樓道旁,所以很少有醫護人員經過,自然也沒什麼人會管她。
承誌皺了一下眉,伸手將陸聆嘴邊叼著的煙拽了出來。
表情十分嚴厲:“這裏是公共場所,不允許抽煙。”
軍人的氣勢仿佛一座巍峨聳立的大山,容不得半點質疑。陸聆也很配合的妥協了,畢竟現在是她們陸家有虧於蘇家,還是要體諒別人的感受。
“將來不管雲會不會好起來,你哥哥都會被我送進監獄,所以眼下你能多見一麵就多見一麵吧。”蘇承誌的話很肯定,沒什麼商量的餘地。
“或許你還不知道,我和雲是認識的,所以隻要她能醒過來,一定會還陸遙一個清白。”
對於二哥的未來陸聆可不想順著蘇家人的意思。事情確實是陸遙做得不對,間接害了雲,可最終的結果是雲捅出了一刀紮在陸遙的身上。她不可能讓哥哥背這樣的罪名。
“這件事情你別太樂觀,我蘇承誌是不會輕饒了陸遙的,對於他給小雲帶來的所有痛苦和傷害,我一定會一千倍、一萬倍的奉還。”
“你覺得這是雲想看到的嗎?”陸聆並不畏懼他的惡言,冷靜的應對著。
兩個人正在談話間,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跑到蘇承誌麵前,畢恭畢敬的點點頭。
“蘇總已經脫離危險,醫生說可以進去一名家屬探望。”
蘇承誌眼睛一亮,挺直的腰身,大步朝著重症監護室的方向走去。陸聆也緊緊跟著,她不能放過一絲見到雲的機會,因為她的證詞對於陸遙來說太重要。
“隻能進去一位家屬!”一位白衣護士攔住了他們。
蘇承誌回頭看了看陸聆:“你也想進去?”
“當然,我覺得她會願意見到我。”
蘇承誌搖著頭,一點淡淡的蔑視讓陸聆感到不滿。看著他走進病房內,愁容稍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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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小鎮的飯店內,韓楊從宿醉中醒來,看了看身邊躺著的曉峰,感到無奈。
包房裏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陳寶靜一臉詫異的跑了進來。
“老師···老師她人呢?”
韓楊四下看了一眼,除了桌椅哪有陸聆的身影。
“你給她打電話了嗎?”韓楊還是很沉著的,看小寶毛躁的狀態估計也是沒聯係人家。
“哦···對對!”小寶摸著身上的手機,才發現電話也不在身上。
顧萌萌在後麵走了上來,拍了拍小寶的肩膀:“不用打了,我表姐回家了。”
“回家了?”韓楊感到有些茫然,他不明白隻是一夜,陸聆怎麼就突然回家了呢?
“是家裏出什麼事了嗎?”
顧萌萌沉著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