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不了,你不用擔心。”他語氣有些冷淡,拉起淩月的手坐在了沙發上。
胸口處已經傳來隱隱的痛楚,因為動怒而牽扯到了傷口,他的額間已經起了一層冷汗。
雖然傷口開始結痂了,但裏麵的傷還需要時間恢複。
樊璃知道不能讓身邊人替他擔心,所以他一直沒有強撐,選擇安靜在家裏休養。
家人還需要他的保護,他需要盡快康複起來。
淩月與他安靜的背靠沙發坐著,兩人都默不作聲。
她不敢隨意發表關於樊國強的言論,免得讓樊璃聽了後更加生氣,但也不想火上澆油去激化他心中的恨。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樊璃不要恨任何人。
仇恨就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
十分鍾後,樊璃側眸看向她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
“你指的是樊國強的事情?”她出聲問道。
“對。”他低垂下眼眸,心情很複雜,不禁想起小時候二叔對他和樊天麟的各種好。
現在想想真是諷刺,恐怕都是因為樊國強心虛,才想著要彌補他們兩兄弟。
“樊璃,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我也會理解你。”
“如果換做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我們私下不報仇,用法律的手段將罪犯繩之以法,也算是為你父親報仇了。”
親手解決仇人自然是快意恩仇。
但讓自己的雙手沾滿仇人的鮮血,恐怕普通人的心理也過不好這餘生了。
以樊璃的背影和手段,樊國強絕對可以死的悄無聲息。
可他偏偏不這麼做,或許就是顧忌到了何曉月。
至少不要讓何曉月認為她的兒子太多殘暴。
用法律懲治罪犯是最明智的方式。
在這個決定上,樊天麟也站在了樊璃這一邊。
如果兄弟倆私下解決這件事,樊一鳴和樊甜甜是不是要反過來控製他們殺人?
淩月說完後就沉默了。
樊璃沒有說話,他隻是緊緊握著她的手,似乎在感謝她的這種理解和支持。
夫妻倆第一次有了種默契的心意相通。
過了一會兒後,樊璃忽然問道:“等過段時間,我們就住在一起,到時候即使媽心裏不適應,我也不想顧忌那麼多了。”
“我每一天都希望你和孩子們在我身邊。”
“老婆,你想住在哪?住在這裏,還是住在你那套別墅?”
“如果都不喜歡,我們就再買新房子,直到你滿意為止。”
他的這種寵愛讓淩月吐槽道:“大土豪,我知道你很有錢,也知道你有很多房產,房子這麼多,我們住的過來嗎?”
“其實,再好的房子,晚上睡覺時也不過就是一張舒適的大床,沒有多大區別。”
“隻要家是溫暖的,哪怕再小的房子也會感覺到幸福。”
她的這種低要求,樊璃自嘲笑道:“忽然覺得我賺那麼多錢,好像沒什麼用……”
“怎麼沒用?你要是去做慈善,你多出來的那些錢就有意義了。”淩月隨口說了句。
他眉峰挑起:“你聖母心發作了?”
“沒有!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做慈善這件事,我沒有真的想過。而且這是個無底洞,可能會做上癮的,如果影響到了我們的生活,這不是我想要的。”
做慈善不是義務,也不是責任,況且他們的生活都還沒有歲月靜好呢,哪還有閑情去管別人的閑事。
樊璃摟住她親了下額頭,眼眸帶笑道:“你該在我身上做‘慈善’,等我徹底恢複了,你就等著被我榨幹吧……”
她臉頰微微紅了,語氣有些挑釁:“樊總,話不要說的太滿,免得到時候丟臉哦。”
他的雙唇輕輕劃過她的耳垂,低語了幾句,淩月驚得眼睛都睜大了,抬手拍了下他的手臂:“你還真是個大色狼!這種話你都說的出來……”
“知行合一,到時候我還要做出來……”
樊璃輕咬著她的耳垂,羞得淩月心跳頓時加快了,這個悶騷邪氣的老公可真夠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