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厲翰然沉思了片刻,而後才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神緊緊粘在我的身上。
見他如此舉動,我內心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他接下來說的話要和我有關。
果不其然,這種預感一直在我心頭縈繞片刻,下一秒,厲翰然便已經開口。
“如果想要讓這個計劃成功的事情,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讓你,離開這危險的醫院裏。”
我知道他為什不刻在擔心著我的安全,但現在已經不是能夠顧及兒女常情的時候,最緊要的事情應該是先把鬆汶的病情解決才行。
“你就不能腦子裏換點別的東西想?要是這麼容易就能夠把我救出來。但是鬆汶一個人還在這醫院裏麵,你覺得你能夠有辦法突出重圍嗎?”
誠然,我知道他這是關心我,但不防這做法有些太偏激了,很容易就上了賈心妍的當。
聽完了我說的這些話後,厲翰然搖了搖頭,“我並沒有把你的事情看得那麼重要,坦白來說也沒有放在心上,是你自己想多了。”
無論如何聽見想多了這三個字,總覺得是自己過多於自作多情,不自覺的臉頰兩旁泛起了一抹紅暈,而後,眼神看向地板的說道:“是嗎?可能是因為,最近一直聽到你說這句話,不由也敏感了一些。”
聽到這,厲翰然輕笑的對我說道:“我做計劃從來不去考慮你一個人的感受,更重要的是全局。現在正是一個節骨眼上孰輕孰重,我自然是知道,更輪不到你來教育我。”
聽到他說這句承諾的時候,我心裏倒是放心了不少,但總覺得有種異樣的感覺升騰著。
“按照我說的來做,我們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應該就是把你從醫院裏麵救出來。這樣才能夠商量事情,否則你打算就讓我和簡耽兩個人討論策略嗎?”
當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仔細的想了想,卻又覺得,格外的有道理。
他說的對,如果我一個人在這,厲翰然做事之前必然不會,考慮得太全麵,這就極大地降低了策略的周全性。
“你是這麼想倒是沒錯,但是賈心妍恐怕沒有這麼容易就放人。你讓你的醫生去照顧鬆汶這件事就已經突破了她的底線。要是再這麼容易,放走我這豈不是讓她作繭自縛?”
賈心妍不至於傻到這種程度誰都明白。但現在最困難的計劃就是要把這種困難的情況突破出來,這才是我們的使命。
“你總要相信計劃是慢慢實行,而不是一步登天。你隻管記住,這一點就可以,其他的事情盡管交給我一個人來做。”
當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內心莫名的湧動出一種安全的感覺和暖意。
這麼多年的日子,都一個人過來,不知為何到了這種關頭,卻意外的覺得這微妙的溫暖幾乎快要讓我忘記了自己現在是誰?
已經隔絕溫暖太久,就會忘記那種陽光的感覺。我知道越是貪戀越是迷醉,最後才會危險的忘記自己,這是萬萬不可以沉醉的原因之一。
過了好久,才從自己發呆的情緒中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