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手機,我從微信裏點開火車票,查了一下珠海到深圳的高鐵,一個小時後有一趟車發車,一個多小時就能趕到深圳北。還有票,我趕緊訂了一張高鐵票。
訂完票我從兜裏掏出煙盒,摸出打火機點煙,打了好幾次火都打不著,兩隻手顫抖得不行,身心前所未有的緊張。這是一次劫難,對我們這個小家庭來說,是成立以來遭遇到的最大危機,如果不能渡過這次劫難,我們不僅保不住家庭,可能連小命都丟了。
煙終於點著了,我抽著煙冷靜思考,無論如何我不能一個人去,一個人去就是送死。可是找人做幫手呢?這是私人恩怨,靳局雖然能幫上忙,但是他代表的是官方,一旦介入我怕這家夥狗急跳牆。劫持唐柔肯定不是一個人幹的,起碼兩個人以上,程飛這狗日的必然是躲在幕後搗鬼,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露麵的。
那麼我還能找誰幫忙呢?李雨桐肯定是不行,本來他是個很好的幫手,給錢就幹事,可是後來發生的事,讓我意識到這孫子是個認錢不認人的東西,沒有任何職業道德,而且我隱約猜測到,這家夥似乎跟程飛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小葉董這個不著四六的家夥也不太靠譜,資源是有,可是跟他這種不靠譜的家夥廝混的人也不是很靠得住,做事不經大腦,全憑愛好。
唯一可靠的嶽父和嶽母又遠在千裏之外的南華,他們就算趕來也到半夜了,黃花菜都涼了。
這麼一算,能幫上忙的人一個都沒有,關鍵時刻我才發現自己如此的孤立無援。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必須回去,唐柔是我老婆,這座城市裏最親的人,關鍵時刻我不站出來,再也沒有人能幫到她了。哪怕這次為了營救唐柔搭上性命,那也是我命中注定的。
扔掉煙頭我回到包房裏,在劉莉身邊坐下來,蹩緊眉頭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自己必須趕回深圳,這次的市場調研中途退出。
“誰打電話給你,這麼長時間。又是你老婆吧,她到底懂不懂事,出差公幹期間,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想幹啥呀。”劉莉不耐煩地說道,一臉的厭煩。
我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否則我找不出任何恰當的理由中途放棄這次調研。
“劉總,唐柔被人劫持了,剛才是劫持她的綁匪打來電話,要求我三個小時內趕回深圳,解決私人恩怨,所以我現在必須馬上趕到高鐵站,坐高鐵趕回去,把唐柔從劫匪手裏救出來。”我壓低聲音對劉莉解釋道。
劉莉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一臉的難以置信,她以為我是在找借口撒謊,但是這個借口顯然太拙劣了,編出這麼荒誕的理由就為了回去跟老婆團聚嗎?
“扯什麼呢,還劫持綁架,你當這是拍電影嗎,你老婆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也不是皇親國戚,劫持她能得到什麼?就為了劫色嗎。這年頭幾百塊錢就可以搞定的事情,還有人為了劫色不惜鋌而走險啊。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嗎。”劉莉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
不得已,我拿出手機,翻開那條劫持者發來的信息,給劉莉看了看,說道:“我沒理由騙你,你自己看。實話跟你說,我們跟人結仇了,這段時間衝突不斷,矛盾不斷升級,現如今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哎,我們一直退讓,但是沒想到遇到了一個瘋子,心理疾病患者,喪心病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