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
“是。”
傭人離開。
竇慧文拿起湯,吹了吹。
最近這幾天給她弄的不但臉色不好,身體也有點抱恙,為了不讓自己生病,所以她叫廚房天天燉參湯送到她的房間,不過今天的湯……
她拿著勺子如往常一樣喝了幾口,還沒將整碗湯喝完,她就突然難受的蹙起眉頭。
手一抖。
湯碗打落在地上,灑了一地。
怎麼回事?
肚子好痛,糾結的刺痛,整個身體都開始冒冷汗,而且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痙攣。
她張開雙唇,想要喊人,但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
救命……救命……
誰來救救她?
她看向房門,可是門壁卻緊緊的閉合,沒有一絲絲的動靜。
她想要爬過去,但是身體卻不受控製,全身的肌肉都好像被刺激了一般,隻能顫抖。
她這是怎了?中毒了嗎?要死了嗎?
她會死在這裏?死在言家?
又是喬浚搞的鬼嗎?
不。
難道是言長慶?
他來像她複仇了?他想要拉她下地獄。
不……不……
救命啊……救命……
敏敏……洛白……
不論是誰都好,快點過來這間房,快點發現她,好難受,她真的好難受。
……
喬浚走出言默的房間,本想打電話給不在言家的徐斌,交代一下錄音筆的事情,但在長廊上,他看到傭人離開竇慧文的房間,腳步稍稍有些匆忙,神情稍稍有些慌張,尤其是與他對視的時候,雙目立刻就躲開了,一副害怕的樣子。
真是奇怪。
她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喬浚站在長廊上思忖。
他想起來了,上次言長慶連夜潛入喬家之後她叫徐斌查過,這個女人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一個,而她剛剛從竇慧文的房間出來。
糟了。
言長慶又動手了。
雙腳馬上走去竇慧文的房間,伸出手,直接將房門打開。
竇慧文此時已經躺在地上,全身抽搐,而且嘴裏還流出鮮紅的血。
他兩個大步來到她的身邊。
竇慧文看著他,瞪著他。
她張開滿是鮮血的雙唇,想要詛咒他,可是喬浚卻將她從地上直接抱起,一邊匆匆的走著,一邊輕聲的安穩:“沒事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竇慧文有些驚訝。
他這是在救她?
湯裏的毒不是他下的?
難道他這是苦肉計,自己下毒,然後又自己救她,為的就是要博她的好感?
對。
沒錯。
不能上他的當。
但是。
真的好難受,真的好痛,全身都好像被針刺入一般,而且腹部,食道,五髒六腑,都火辣辣的,翻騰,錯亂成一團。她的手不自覺的緊緊抓著他的衣袖,雙唇一開一合,雖然發不出聲音,但嘴型卻在說著:“救我……救我……救我……”
喬浚非常平靜。
他垂目看著她,輕聲回答:“放心吧,你是她的母親,我一定會救你。”
雖然不相信她,但是這句話,讓她放心了。
雙目慢慢閉合,她暈了過去。
喬浚快步下樓,剛好遇見從外麵回來的洛白。
洛白看到竇慧文在他的懷中,而且臉色慘白,嘴裏還都是血,他馬上衝過來質問:“怎麼回事?你對她做了什麼?”
喬浚沒有解釋,直接命令。
“快去開車,她撐不了多久。”
洛白又看了一眼竇慧文,雖然有十萬個不願意,但人命關天,況且還是敏敏母親的命,他隻好忍著火,轉身又走出言家的大門,直接跑到自己的車旁,將後車門打開。
喬浚將竇慧文抱進車內,自己並沒有上車,而是將車門關上。
洛白看著他。
喬浚道:“有你在她一定不會有事,我還要回去照顧敏敏。”
洛白溫柔的臉上極少的蹙起眉頭。
喬浚沒有再理會他,轉身走回言家。
洛白瞪著他的背影,將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坐進車內,匆忙帶著竇慧文去醫院。
喬浚打電話給徐斌,跟他交談完後,就回到言默的房間。
言默看著他身上的衣服。
他一向都是一絲不苟,剛剛出去前,衣服還非常的整齊,沒有一絲的淩亂,可是現在,他的袖子出現了一些皺痕,好似是被人很用力的抓過一樣。
“出什麼事了?”她問。
“沒事。”喬浚回答。
“別想騙我。”
“真的沒事。”
言默盯著他,喬浚走過來,坐在床邊,用手輕輕撥動她額前的發絲,笑著道:“如果有事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這次是真的沒事。”言長慶第一次沒有殺竇慧文,這一次也一定不會殺她,他的目的應該是折磨她,而且還想把她引到醫院,方便他繼續下手。
這樣也好。
家裏少個麻煩的人。
言默聽著他的話,又盯了他一會兒,並沒有再多問。
其實現在對於她來說,隻要是他沒事……誰都無所謂。
……
急救室。
洛白站在門口等著消息,腦中也在不停的想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過就是回家一趟,怎麼一回來文姨就變成這樣了?難道又是喬浚做的?可他為什麼還要救文姨?難道是在拉好感?那會不會太明顯了?
紅燈熄滅,急救室的門被打開,護士推著竇慧文從裏麵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洛白問。
“已經洗過胃,沒事了,很快就會醒過來。”
“謝謝。”
“應該的。”
護士推著竇慧文去病房,洛白跟在後麵。
竇慧文的確醒的很快,但一張開眼就大聲叫道:“救命——”
“文姨,你已經沒事了。”
竇慧文聽到自己的聲音,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疼痛,馬上長長的輸出一口氣,然後大口大口的呼吸。
洛白開始詢問。
“文姨,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喝了幾口湯,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那喬浚呢?”
“他?”
竇慧文想著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不願開口,卻還是輕聲回答:“是他救了我。”
“他救你?他怎麼會救你?估計這就是他的陰謀。”
“我其實也是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