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回房間睡覺了。”尉零坐在她旁邊看著她，垂垂眼皮子，手臂微抬起，幫她把耳邊的碎發捋到一邊。
唯天天這才側臉看著他，對於他這鮮少親昵的動作確實有些不習慣，她身子往一旁傾。
“你做什麼？”她問他。
尉零一笑，對著她說:“你碎發有些多，不礙眼睛麼？”
“嗯...還好。”唯天天低頭不看他，思量了片刻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知道你要和我說什麼。”尉零笑了笑，站起身子轉身去拿了個文件夾子。
唯天天知道那裏麵是什麼，她眼眸子暗了暗，畢竟三年之期已經盡了，尉零對她的關照她銘記於心。
“這是離婚協議書，我已經辦好了。”尉零將簽了字的白紙黑字遞到她麵前，心底卻是莫名地訝異難受。
“....嗯。”唯天天抬起頭看著他，微微地笑了笑才說:“...謝謝你，尉零，這些年...真的很謝謝你。”
沒有尉零的話，她這幾年是不可能這麼容易就這麼挺過去的，她很感謝他，除了感激，也沒了其他。
“謝謝你...尉零。”
“你要是再說我就把協議書撕了。”尉零低低地說:“過些時候我就得離開這裏了，這房子是我留給暖暖的，也算是作為父親最後的禮物了，你不能拒絕。”
唯天天皺眉看著他，思忖了半天才勉強答應下來。
第二天，唯天天帶暖暖去了幼兒園之後才回公司上班，這個時間點華子悅已經坐在辦公椅上盯著她了。
他說:“每天都這麼晚，小心我扣你工資。”
“下次不會了，抱歉...”
誰都看得出來今天唯天天很不對勁，華子悅微皺著眉頭，擺手示意她過來，她過來了，她說:“有什麼事麼？”
“今天你去老夫人的老宅子。”華子悅半支著下巴，笑意吟吟地看著她說:“奶奶需要你，她最近腰背很痛，去幫她柔柔吧。”
華子悅嘴裏所說的奶奶就是華家的老夫人，年近九十開頭，已是滿頭白發，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華子悅能穩定下來娶個好媳婦，生個胖小子讓她看看。
“我知道了。”唯天天點頭。
那老夫人平日裏對她很好，這點忙她還是可以幫上忙的。
“你有什麼事情麼？”他問她。
“為什麼這麼問？”
“你臉色很差。”
“你看錯了。”唯天天也懶得和他搭話了，畢竟今天事情很多，直接開門去了自己辦公桌前。
她手裏攥緊了的協議書，心底沉沉地很訝異，突然被出現的華子悅搶了過去，他一臉風流地看著她說:“是什麼東西讓你發神？也不幹正事....”
“這是...”華子悅看到上麵內容的時候著實有些愣住了，他知道她結婚了，可他不知道她現在離了婚...
“這是怎麼回事？”
華子悅是唯一不知道她過去的熟人，而且他從不在意別人的過去，所以他從不調查別人身份背景。
“還給我！”唯天天握著拳頭低著頭不去看他，語氣冷得可怕。
“你認為我會聽你的？”華子悅很不滿她對自己的態度，現下更不想給她了。
“這很明顯，華子悅，我離婚了，你了解了麼？了解了就還給我！”唯天天站起來向他索要那張紙。
華子悅沒有說話，白紙在他手上回蕩了幾圈最後還是還給了她，他說:“這件事情暖暖知道麼？”
“不知道...暖暖最喜歡粘著尉零了，可我硬生生地斷了她的念想。”
“你在擔心這個？”
“要不然呢？我還能怎麼辦....”她將協議書撇到一邊，頹廢地坐了下去，她說:“我還能怎麼辦呢...”
唯天天沉默過後才陡然抬起頭看著他一笑:“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吧，我得安排一下你最近的路程。”
華子悅沉吟了片刻才點頭說:“那好，這些事情你別多想，忙起來就會暫時忘記了。”
華子悅說得沒錯，這些瑣事忙起來就會忘記，所以她有事沒事總會往自己身上加擔子，忙到心力交瘁，忙到身心疲憊的時候，她才會忘記，雖然隻是暫時性地。
她去老宅子的時候，正趕上老夫人的下午茶時間，那時候她邀請的客人還是蠻多的，其中就有唯微這個女人。
唯天天不知道她來做什麼，所以沒有和她有過什麼正麵接觸，直接隨著保姆去了老夫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