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命案在維亞斯酒店就這樣悄然發生,當地警官已經到達目的地,對這突然掉下來的男性屍體現場正在作進一步調查。
由於曾念依被當作了目擊者,所以還得去一趟警局做一些筆錄,全程一個四十多分鍾,她卻覺得度過了幾個世紀一樣。
警官問什麼她就答什麼,頭一直微垂著,畢竟她還沒從剛剛那血腥場麵反應過來。
當她渾渾噩噩地出了審問室的時候,隻覺得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影亂入她的眼睛裏,雜著些木香。
他抱著她,這樣慢慢說:“沒事了,依依...”
她這才想起來,原來一直有這麼一個人在外麵等她,即使天寒地凍,也願意等她這個流浪貓。
她雙臂緊繞著他的腰,因為她整個人都已經沒氣力地貼在他身上,剛剛裝出的淡然都是強迫,都是無奈。
此刻警局也沒什麼人了,剛剛聚集的記者人員也已經離開,隻有幾處微蕩的白燈光照著二人的身影。
曾念依慢慢睜開眼睛,才開口,聲音極其沙啞:“阿槿,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他顧及她此刻的想法,也不多問,心裏也隻想著想要將困擾她多年的噩夢消除而已,別的事他現在什麼也不想管。
她說她不想睡覺,她怕,她怕夢裏的那灘血,怕那纏著她不放的夢魘。
他捂住她的耳朵,溫然笑了一下:“既然你不睡那我陪你。”
曾念依愣了幾分鍾,她確實沒在那幾分鍾內說話,手隻是一直緊抓著他的西裝袖口,直到西裝被抓皺了也沒鬆開。
“不行,你得睡覺。”曾念依雙眼直直地看著眼前的他,說話直愣愣地,似沒了靈魂的木偶一樣。
“你這樣...讓我怎麼睡得著呢...”他歎氣,緊鎖著眉,心底對她都是滿滿的憐惜,他將她圈在懷裏,靜靜地說:“依依...我隻是希望你忘了這些事情。”
“這怎麼可能忘得了呢。”她的臉埋入他結實的胸膛,悶悶出聲:“你也是知道的,五年前我離開的理由。”
“嗯,那我們今天不要談這些事情好麼?”他輕輕搖晃著她的身子,似在安慰寶寶那般感覺,連眼睛都透著溫然。
她沒說話,點點頭就當是默許了。
“我想聽聽那孩子的事情。”他緊抱著曾念依,胸口悶悶地,隻要是那孩子的事情,他就覺得很愧疚。
曾念依不覺嘴角微彎起,心間被那暖暖的溫度填滿了,她似乎安靜下來了不少,連說話的語氣都不再那麼空洞:“經常和我鬥嘴,他喜歡看書,這一點倒和你一樣...”
但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嗚咽的聲音獨獨響著,他不忍心,卻不想讓她停止哭泣,畢竟有時候哭...是最好解決悲傷的方法。
“那我們帶很對很多的書去見他好麼?”他依舊以他那溫然的聲音與她說話,殊不知他心底早已被那刺耳的嗚咽聲弄了疼疼地。
“很多?你究竟要帶多少?”曾念依幹涸的嘴唇微彎起,好像被他逗笑了:“你不會要把整個書房搬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