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念依醒來的時候已時近下午,天昏沉沉的,好像又要下雨似的樣子,她坐起身子才發覺自己這是...在哪裏。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曾念依赤著雙腳下床的時候才看見桌櫃上放著一張紙條,是他寫的,她認得他的字跡。
下午回來,呆在房裏,安分點。
其中隻有“安分點”三個字寫得大一些,曾念依撇嘴不滿,卻嘴角彎起嘀咕:“我哪時候沒有安分過。”
此時曾念依在糾結要不要出去,究竟要不要出去呢,她的手搭在門把上,糾結至極的樣子,就差沒有額頭敲門板了。
打開門的時候外麵一個人都沒有,估計那人還沒回來吧,她僥幸鬆了口氣,想到自己公寓還有沒收拾好的衣物就覺得頭皮發麻。
她在二樓逛了一陣子,心想這別墅真不是一般的大,好不容易看到一間書房,裏麵居然滿牆的滿滿書籍整齊地堆積在那裏,他喜歡看書,這習慣一直都沒有改。
下午陰霾霾的天空隱藏住了光芒,書房內沒了幾絲光線,過於陰暗,她想去開燈,這倒好,經過椅子的時候稍微一走神就直接磕著膝蓋了,她眼裏泛淚,吃痛向後一退,將那堆在書桌上的一大摞子書全部撞散在地上。
當時她就覺得自己最近很背,一天一傷,她隻想說這算不算工傷?畢竟慕槿早就計劃好讓她當秘書來著,雖然她自己還沒同意,不過依照現在發展局勢來看,估計會有那麼一天的。
一個黑色錦盒子也被翻倒在地上了,裏麵夾雜著一張紅卡,因為當時室內暗暗地,字跡也沒看清楚,她有些納悶地想要拿過來翻開看看,頭頂就聽見低沉的一聲:“不是叫你不要亂跑的麼。”
曾念依頓時慫了,就算低著頭也能感受到他上方渾厚的氣息覆蓋著她,讓她抬不起頭,手也就半空停滯著,沒有去碰那紅卡。
慕槿看了看地麵上平躺著的紅卡,眼睛垂了垂,沉默不語地先她一步將那紅本子拿起來放回錦盒子裏。
曾念依慢慢站起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卻像繩子勒緊似的難受,矛盾之際終於還是開口了:“阿槿,那個紅本子是...”
“你想得沒錯。”慕槿將那錦盒子重新放回桌上,默了幾秒才轉身看著她,眼色有些暗沉,他這樣說,說出了讓她足以感動的話:“確實是我們五年前偷領的結婚證。”
“那為什麼...為什麼不和我說呢?”曾念依睜大了眼睛看著暗處的他,眼角積蓄的淚還未滑落成線。
“我這不是和你說了麼。”他這樣回答她,在她自己看來確是敷衍之詞。
“阿槿。”她叫他,慢步上前,手臂抬起將他圍著,手卻在無形地顫抖,她蒙在他臂上,她道歉了:“對不起,讓你...讓你就這樣過了五年。”
“你回來就好。”慕槿歎了口氣,無奈地側過身子反將她擁入懷裏,又重複一句:“你能回來就好。”
“不隻我一個人要回來。”曾念依低低出聲,還是被他聽了過去。
“依依,等你把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們就去巴黎。”慕槿下巴輕抵著她腦袋,他這樣透露自己的意思,很顯然已經知道了不少,而且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