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我隻為了安眠(1 / 1)

“書書...不是幻覺。恨我沒關係,真沒關係,隻要你不要消失...”

我冷冷看著他靠在電梯的鏡麵牆裏蒼白著臉呆愣愣的反複說著,不要消失不見,不要消失不見。

這股悲傷的氛圍在狹小的空間裏尤為濃厚,而我是他哀傷的惡魔,看著他慌亂無措怕我拒絕的模樣。

“古沉,我想到會碰到你,你剛才也聽到了,凱爾喊我女王,如果你關注過歐洲的貴圈也一定聽過暗夜大帝的稱號。包括西班牙的皇室他們的私人潮pa也請我去做。嗬嗬,這說明什麼呢,古沉,我的目光已經不再彙聚一個狹隘的男人身上。”

我伸出手輕輕碰著他消瘦的下頜骨,在我碰觸中他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砸了下來,我想他明白我說的。他活在我給他的牢籠裏,而這牢籠被我拋在深海。

我拋棄他,就算人回來了,心裏也沒了他。

這是我給他的信息,可實際上,他被關在深海,而我一直在海邊停滯不前。

我的手輕輕拍著他的臉頰,蕩漾出美豔的笑容,收起的手指不自然的蜷縮在袖子裏,狠狠掐著自己,我說:“古沉,我的意思你明白吧,你不配。”我嗬嗬的笑著,古沉的眼淚幹涸了,他的眼中虛無一片,可手卻不斷收攏再收攏。

“書書...你不雅這樣,不要這樣。你要我怎麼樣,才能便會原來的樣子?”

原來的樣子?

我收住笑意,冷嗤一聲:“我現在就是原來的樣子,你忘了,沒遇見你之前我就是這麼自我,蠻橫。至於遇到你後的樣子,隻有一個字——賤。”

直通一層的電梯門打開了,站在門口是氣喘籲籲的凱爾。

我從沒想過這個喜歡捆綁的玩伴對我如此忠誠,我笑了,歪著頭向著凱爾伸出手臂:“我準許你,抱著我離開。”

凱爾臉刷的紅了,他把我從古沉身上撈了下來,我環著凱爾的脖子,餘光瞄著毫無聲息的古沉,看著電梯門緩緩合起。

我的空白的記憶被眼前金發藍顏的美國人拉了回來,凱爾其實並不是經常去法國,開始玩兒也是被朋友引導的,而我幾乎每月會去俱樂部三次,為了能在長時間失眠後得一場安眠。

我不似其他女王那樣,就是因為我始終冰冷,像個窺視他們自卑無助的女王,讓他們扭曲成一團,在鞭打下吐露他們藏在強大外表下的脆弱秘密。

在俱樂部,我被稱作“阿努比斯”,在埃及神話裏,是地獄審判長。

比如,眼前的凱爾曾在繩索勒到窒息時透露,他曾為了一輛跑車,在手術台上切斷了一位富豪的氧氣供給造成病人腦死亡,其繼女得到了財產,他從繼女手中得到兩百萬美金。這件事折磨了他十年之久,他在我的皮鞭下痛哭流涕,何嚐不是另一種發泄。

“有緣嗎?”

山城一直霧茫茫,這會兒飄起綿延細語,我伸手接著雨滴,腦海裏卻一直晃蕩著古沉毫無生氣的臉。

“艾薇,不帶著麵具,你真美。不過,那天你睡著了,一直喊著古沉的名字,很痛苦。”

我的手心一把抓緊,抬頭再次麵無表情:“凱爾,收起你的疑問。還有,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凱爾把我放下,兩手做投降狀:“我錯了,我越距了。”說完,他對我眨巴眼睛,風趣的對我伸出手掌:“很高興認識你,艾薇,就算你不是我的阿努比斯,我也會被你今天幹練和才華,當然還有你冷豔的樣子吸引。”

美國人的熱情和直接比起法國人文藝浪漫更讓我欣賞,拋開他的特殊嗜好,凱爾也是個讓人不容忽視的優秀青年,我握著他的手,看著他弓腰,眨著眼把唇印在我的手背上。

我抬眼,看見站在不遠處如同幽靈望著我們的古沉。

“凱爾,我也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