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腦子有點蒙，雖說我做了小姐，但是那種事，我並不是很樂意去做，所以這兩個月，我出台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而且每次，和我幹那事的男人都戴了套，應該不會出問題啊！後來又仔細想了想，這孩子，可能是吳洛的，那天晚上，他沒戴套。
就算吳洛是孩子的親爹，又能怎麼樣？別說是吳洛這樣的身份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嫖客，也不會承認一個小姐所生的孩子。所以，這個孩子，我隻能打掉。
醫生是個大媽，見我這麼年輕，料定我是未婚先孕，歎了口氣，好心勸道：“閨女，你年輕不曉事，弄出孩子來，隻當打下來就完了。我跟你說句實在話，你可別信廣告，那些無痛人流，微創，三分鍾出院，對身體沒有損傷，統統都是騙人的。一個女人，要是流產超過兩次，再想懷孕可就難了。”
我知道醫生是一片好心，可是我這種情況，不打下來又能怎麼辦？我也歎了口氣，低著頭說：“我沒辦法，還是打了吧。”
我用農藥害死了我的第一個孩子，又用手術拿走了我的第二個孩子，我真是一個狠心的母親，可是，我沒有辦法。就算以後再也懷不上孩子，我也必須這樣做。
在家休養了幾天，隻有一個叫周莉的服務員來看了看我，送來一些補品。
周莉是和我一批進去的，她的銷售能力實在不怎麼好，又放不開，一個月下來，統共掙了三千多塊錢。她和我的關係還算不錯，閑著沒事，我也和她聊過幾句。
周莉是個命苦的女孩，雖然我不想說些老掉牙的故事，但是現實確實如此。她的家境很不好，父親好吃懶做，母親常年臥病在床，隻有一個弟弟，今年就要高中畢業了，據她說，她弟第很聰明，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她想多掙點錢，供弟弟上大學。
起初，我以為她要跟我借錢。說實話，我沒有那麼強烈的同情心，我掙的這些錢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用身體換來的，我不會把自己的皮肉錢，用來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讀書。天底下，寒門學子，輟學打工的人多了，我就算幫，又能幫得了幾個？
再說了，小姐又不是慈善家，真有困難，去找相關部門幫助啊，找我有什麼用？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周莉扭捏了半天，才說出了來意，她不想做服務員了，想當小姐。
如果是剛進會所那時候，或許我會很驚詫，甚至勸她不要做傻事。可是我做了小姐，了解了越來越多的行業內幕的時候，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服務員轉行做小姐的，不在少數，聽到消息的人，最多隻是哦一聲，表示知道了。沒人會勸上半句，大家都很忙，說句難聽的，你是小姐還是服務員，你一個月賣多少次，和別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看在我和她關係還算不錯的份上，我還是多嘴問了一句：“你可想清楚了，做了小姐可就沒有回頭路了，你在一樓都放不開，二樓包廂裏，又親又摸的，你能受得了？”
周莉眼裏掉下淚來，哽咽著說：“我想清楚了，為了弟弟能上學，坐台就坐台吧，可是我跟媽咪說的時候，媽咪沒同意，跟我說，小姐也不是好當的，我沒這個資格。”
我點了點頭，輕聲道：“媽咪說的沒錯，小姐也不是好當的，你確實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