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家大宅裏的客廳內,司經晨和阮惜寒相對而坐。兩個人的麵色都不太好,空氣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凝滯。管家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低垂著頭看都不敢看一下兩人。講東西放好,轉身迅速離開。
直到將房門關上,管家這才鬆了口氣。抬手顫巍巍的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深深的歎了口氣。現在的主子真是不好伺候,裏麵的氣壓真是太低了。估計自己也要快點考慮退休的事情了,不然遲早會被嚇出毛病來!
心有餘悸的轉頭看了眼禁閉的房門,管家不由自主顫了顫。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轉身迅速離開。自己還是離得遠一些比較好,不要被殃及池魚!
屋內的兩人依舊沒有人先開口,視線在半空中對接,似乎還能看到火花四濺的模樣。司經晨眨了眨眼,最先有了動作。
視線一轉落在麵前的熱茶上,抬手端了起來。輕輕將其放置在唇邊,深深嗅了口茶香。這才抿了一口,隻覺唇齒留香。
“怎麼了?有事嗎?”司經晨的麵上依舊是麵對阮惜寒才會有的溫柔笑意,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似乎絲毫不在意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般。
“司經晨,你明明知道我找你是因為什麼的!”阮惜寒眸色一寒,開口的語氣就不怎麼好。看著司經晨的眸子帶著淩厲,顯然是生氣的模樣。
“你不說……”司經晨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麵上的表情沒有半點動容,嘴角甚至還扯開了一抹微笑“我又怎麼能知道呢?”
“司經晨!”阮惜寒氣怒,抬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時間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可以瞧見兩人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空氣在瞬間安靜下來,都能聽得見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聲。
一個星期前,阮惜寒就提出自己要去看靳鴻飛的要求。而且當時司經晨也是答應了的,隻是說她身體虛弱所以日期延後。隻是沒想到這一延遲,就一直到了現在。司經晨再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似乎忘記了一樣。
雖然阮惜寒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是不要隨便走動的好,畢竟是懷了孕的人。隻是阮惜寒放心不下,靳鴻飛的傷勢。腦海裏總是不自覺就回蕩起阮思思的話,她如果不親眼去看一看,是不會安心的。
隻有看到靳鴻飛沒事,阮惜寒才能靜下心來專心養胎。
阮思思所說的那些,是自己連累了靳鴻飛的話,也就不會再變成夢魘來糾纏自己。隻是司經晨卻不肯,不肯待自己去瞧那麼一眼。
“我說了,我要去看靳鴻飛!你是答應了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了的緣故,阮惜寒之前好不容易樹立的,堅韌外殼似乎在一瞬間消失幹淨。像是又變成了孩子,連自己的脾氣都控製不好。
話一說出口,阮惜寒就有些後悔。隻是卻依舊倔強的不肯認錯,梗著脖子瞧著司經晨,一點不認錯的模樣。索性司經晨麵上沒有半點變化,似乎對於阮惜寒無禮的態度沒有半點在意一般
“我說過了,你現在的身體太過虛弱,不適合四處走動。”司經晨的麵上微笑恰到好處,抬手似乎想要習慣性的揉一揉阮惜寒的頭發。可惜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張方正的桌子。手指僵在半空,隨即被他緩緩收回。
“我已經好了,好了!”阮惜寒卻是不相信這個借口,臉上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看著司經晨的眸子裏帶著惱怒,還有這幾分不解。
“還有你憑什麼不讓我去看清靳鴻飛!你有什麼資格管理我的行蹤!”阮惜寒努力壓下抑製不住怒火,讓自己的聲音變得盡量平靜一些。
“就憑我是你丈夫!”司經晨抬手將茶杯放下,直視著阮惜寒的眼睛。眸子裏的光芒閃亮而又堅定,像是無比篤定這件事。
“我們還沒有結婚!”阮惜寒冷笑一聲,看著司經晨的目光帶著嘲諷。她這個人最不喜歡的,一個是攀附依靠別人,另一個就是被束縛住自由。她需要自己的空間,需要有獨屬於自己的私生活。
本來她還期待著,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的將來。但是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阮惜寒眯了眯眼,看著司經晨的臉上都是滿滿的怒氣。
“我們沒有領證,也沒有結婚。我們到目前為止,從來都不是夫妻的關係!”阮惜寒的聲線低沉,語氣同樣堅定異常。
“我們就是夫妻!”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變過臉的司經晨,猛然站起身。抬手一揮,桌子上帶著溫度的熱茶就打翻在地。手背上都是被濺上水漬,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