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荷的聲音多了幾分輕佻和怨恨。
“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兒就是撿到你,將你待會阮家。二十年,因為你的存在我委屈了二十年,我對你的恩情,你就這樣回報我?”
刑若言清澈明亮的眼眸瞪得圓圓的,紅紅的眼眶之中氤氳著淚水。
回憶如開了閘的洪水,肆無忌憚的湧上刑若言的心頭。
當年,她和阮華輝一起去街上溜達,她大腹便便,已經懷有六個月的身孕。
阮華輝攙扶著她,看向她的眼神,溫柔如水,滿是寵溺。
寒冷的天氣,雪花在街角飄忽,阮華輝心疼刑若言的身體,便提議乘車去吃她最喜歡的美食。
某條街上的牆角,解荷衣裝破爛的蜷縮在哪裏,身體上布滿傷痕,發絲淩亂,瑟瑟發抖,十分的可憐。
刑若言車子走過街頭的一瞬間,視線觸目到她單薄的身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刑若言看了之後格外的難受,眉心輕蹙,嫣紅的唇角微抿著,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她便做出了決定,“停車。”
清冽的聲音,凝如玉脂的臉上還帶著幾分堅定。
阮華輝感到十分的意外,一雙漆黑的眼眸充滿探究的看向刑若言。
隻見後者微微頷首,充滿憐惜的視線掃到窗子外,看向那個衣著破爛,瑟瑟發抖,馬上就要凍死街頭的解荷。
阮華輝順著刑若言的視線看了過去,漆黑深邃的眼眸,頓時淡漠了許多,沒有看刑若言那般的炙熱深情。
“若言,我們走吧。”
阮華輝冷聲開口,言語中是掩飾不住的淡漠。
刑若言微微蹙眉,滿是憐惜的眼神一直盯著解荷單薄大豆的身影。
“華輝,她太可憐了,我們去看看吧?”
刑若言嬌嫩溫柔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祈求,水靈靈忽閃的眼眸看向阮華輝,他最是招架不住。
“好吧,但是我們事先聲明,你不能像是撿兔子,撿小貓小狗一般將她帶回家。”
阮華輝看向刑若言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寵溺,隻是偶爾飄到解荷的身上。
淡漠薄涼的視線,帶著幾分疏離。
“好吧。”
刑若言,象征性的做了思考,而後嘴角咧開一抹笑意。
而後披著厚厚的衣服,在阮華輝的陪同下,緩緩地走到解荷的麵前。
那時候,阮華輝麵容俊朗,對刑若言許許情深,眼睛容不下任何女人。
刑若言款步姍姍的走到解荷的麵前,微微低下-身子,而後語言極為輕柔的試探性的說道,“你……怎麼樣了?”
一直雙手環抱著雙腿的解荷,聽到有人和她說話的聲音,猛然抬起頭,漆黑的眼眸頓時亮了幾分,隻見她伸出雙手,快速的抓住刑若言的手腕,充滿希望的說道,“夫人,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
解荷的哭喊聲,一聲比一聲絕望,一聲比一聲淒厲,直叫人悲傷欲絕。
刑若言最是心軟的人,自然是見不得解荷的這副模樣,眼眶中也泛著絲絲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