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月為難的蹲在床邊咬著唇看著昏迷不醒的沐煜流,沒辦法,隻能等石硯回來了。這是她第二次進沐煜流的房間,上次急急忙忙的隻注意了沐煜流的火毒,還沒有仔細打量過。
房間倒是不大,裝飾也很隨意簡單,倒是與沐府內其他地方的精致很不一樣,床褥放在靠窗的一側,抬頭便是溫暖的陽光,床邊一個巨大的青花瓷瓶,插著幾朵說不出名字的白色花朵,花瓣晶瑩透明,如玉如冰,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牆上掛著一副潑墨山水畫,山水中一名女子氤氳獨立,雖隻是背影,但已可以想象出女子的風華絕代。再反觀署名:沐崖?
沐崖?沐崖是誰?喚月百思不得其解,瞥向一旁昏昏欲睡的瑤和,輕輕搖了搖她,瑤和睜開迷蒙的雙眼,紅著臉嘟著嘴嗔怪道:“很困啊。”
抱歉的笑了笑,喚月疑惑的問道:“瑤和,你知不知道沐崖是誰?”
聽到沐崖二字,瑤和迷糊的睡意立刻煙消雲散,瞪大雙眼,高揚聲調:“你怎麼知道沐崖?”
我不知道啊。喚月心想著可並沒有說出來,隻是複又將問題問了一邊。
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一些重,瑤和抓住喚月的手,認真的說道:“月兒,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沐崖的。”
喚月不知道她激動的點在哪裏,納悶的一頭霧水,如玉般的手指指向牆上的那副圖,瑤和看清後臉色微微一遍。不過片刻便恢複了正常,強笑著回答:“沐崖不過是我們守月族的一個族人而已,沒有什麼其他身份。”
“哦。”喚月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她猜到瑤和應該不願意講,既不願意講,她也就不多問了。
瑤和見喚月不說話,心裏也忐忑的很,暗暗責怪沐煜流為什麼把這幅畫明目張膽的掛在牆上,這被月兒看見了要怎麼解釋。
思索了半刻,瑤和站起身:“月兒,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等慕焱他們來吧。”
還未等喚月點頭,便走了出去。喚月等的無聊,便走到牆邊細細打量著那副畫,線條優美,筆法細膩。畫中女子一襲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楊柳般婀娜多姿。
可是為什麼隻有背影呢?這個名叫沐崖的男子應該很愛這個畫中的女子吧,一筆一劃間流露出的一絲絲情意是做不了假的。
正想著,隱隱約約聽到院中傳來說話的聲音,仔細聽原來是石硯和慕焱回來了。慕焱略顯稚嫩的聲音透著強烈的不滿:“每次都給我添麻煩,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他的。”軟軟的說著正經的話,煞是可愛。
說話間已經走到門口,喚月收回打量的目光,走回床邊看著他們進來。
“咦?喚月姑娘,你怎麼在這裏?”石硯看見床邊的喚月,驚訝的問道。
喚月眼睛透露出一抹笑意,這個石硯之前拿她和瑤和當隱形人,完全忽略了她們,現在看到她這麼驚訝。
慕焱不關心他們之間的互動,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床上的沐煜流,眼睛驀然一片透徹的藍,掃視他的全身,發現並沒有石硯向他報告時那麼嚴重,埋怨的瞪了他一下,害他這麼辛苦大老遠的趕來。
“你出去吧。”慕焱緩緩說道,目不斜視,石硯以為他在說喚月,友好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喚月姑娘,國師要給公子治療了。”
“我是說你。”慕焱皺著眉頭對石硯說,可愛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喚月再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石硯不受意思的摸摸腦袋,頗有些不情願,不過在慕焱的眼神威脅下,還是乖乖的走了出去,順便帶上了房門。
慕焱麵對喚月又是一副模樣,在石硯麵前的傲嬌任性完全消失不見,完全的小孩子模樣:“月姐姐,可不可以給我看看你的雙靈丹,焱兒很好奇呢。”
給沐煜流擦汗的喚月手頓時一抖,背後感到一絲絲涼意,自己雖然與慕焱相處不多,但還是在沐煜流處知道一些他的事的。守月族的長老之一,後退出長老協會全心全意做了璃郿國的國師輔佐皇上積福,雖是一臉長不大的十一二歲小孩子模樣,可是卻整整兩百多歲的高齡,喊自己姐姐?之前麵對自己一本正經的模樣哪去了?果然是跟沐煜流一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