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竹很快就削好了兩個蘋果,一個給他,一個給自己,空氣裏又沉悶了起來,誰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幸好木少離的手機響了,是公司打來的電話,借著這個理由,她催著他走了,經過了昨晚,兩個人在一起就怎麼都不自然了。
木少離叫來了護士,交待了這個又交待了那個,這才走了。
眼看著李淩然和木少離都走了,莫曉竹這才理了理衣服,背著背包就悄悄的離開了醫院,隨便的找了一家小型的私家醫院,這樣的醫院隻要給錢什麼事都會幫你做,“醫生,我要檢驗一下這針管裏殘餘的藥液是什麼藥?可以嗎?”
“可以。”
果然,隻要是付了錢就可以了。
把針管交上去,付了款,莫曉竹無聊的等在小醫院的走廊裏,就要知道答案了,她的心緊張極了,想到木少離說什麼要用薇薇的,她的心就一顫,她連輸血都舍不得要女兒輸呢。
打個電話給強強,小家夥去了幼兒園,強強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水君禦是他的親生爹地,也不知道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最好了,免得擔心,免得受怕。
終於,報告單出來了,聽到護士念到自己的名字,莫曉竹走到了取報告的窗口,“莫曉曉。”
護士接過條碼,將報告單遞給了她,莫曉竹瞟了一眼,有些看不懂那藥液的成份,“這是什麼藥?”
“治療血液病的藥。”
“那就是說不是鈣針了?”
“當然不是了,都說了,是治療血液的特效藥,還是進口的呢,看來這被打針的人病的不輕,奇怪你怎麼會說是鈣針呢,不是的。”
心裏“咯噔”一跳,不是鈣針,李淩然騙了她,那個小護士也騙了她,她得了血液病了,依剛才這人的提示,還病的不輕,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李淩然一直留她在醫院了,原來,她的病很嚴重,根本就不是要給她調理大月子遺留的病。
而是血液病。
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醫院的,打了的士,搖搖晃晃的坐進去,其實早就知道她一直被留在醫院裏不簡單,可現在知道的事實依然讓她有些受不住,她竟是病的這樣的嚴重了。
若是真有事,那強強怎麼辦?那薇薇怎麼辦?
心亂的想著,也沉沉的。
不,她不能慌,也不能亂,不管發生什麼,她都要好好的把強強和薇薇的人生安排好。
早就經曆過了生死了,不是嗎?
她現在還能活著已經是奇跡了。
生死是每個人都要經曆過的,現在,李淩然也在受著這生死的剪熬,別人行,她也可以行。
真的要死了,她也必須要去麵對。
想到自己真的有可能要死了,莫曉竹不由自主的又回到了水君禦所住的醫院,到了他的病房前,輕輕的敲門,她想見他,也想見薇薇。
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進來。”低低的,虛弱的男聲,居然是水君禦的聲音。
他醒了。
心激動著,莫曉曉輕輕推開了門。
“曉曉,你來了。”黑亮的眸子灼灼的望著她,他真想叫她曉竹。
卻又怕,嚇到了她。
她是莫曉竹,真的是莫曉竹。
那雙眼睛,真亮,那是隻屬於莫曉竹式的黑亮。
水君禦的視線眨也不眨的隨著莫曉竹的移動而一起回到床前,她停了下來,停在了他的床前。
兩個人,離得是那麼的近,近得若是在平時,隻需他抬起手就可以觸摸到她的臉頰,可是現在,他居然一動也動不了,隻能被動的看著她的眼睛。
莫曉竹低頭掃視著男人的臉,水君禦的臉色微微的泛著青,他才醒過來而已,根本就沒有恢複所有的器官功能,“什麼時候醒的?”他醒得真快,超乎尋常的快。
“剛剛。”
兩個字,卻好象他醒過來專門就是為了在此刻等她回來一樣。
“薇薇呢?”
“我媽帶她去吃東西了。”他的聲音低低的,明顯的沒有什麼力氣。
“你呢,能吃嗎?”
“還不能。”
“水呢?”
“也不能。”
她看著他的唇,幹裂的甚至有血絲沁了出來,想也不想的就轉身,找了幹淨的濕巾,再蘸了溫熱的水,輕輕的沾濕了他的唇,那樣小心翼翼的動作看在水君禦的眼裏,他的心動了,“曉曉,你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