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喝完了一整杯熱水，我才覺得好受了一些，我看著言在野，“視頻的事，是不是有什麼進展？”
他點頭，仔細看了看我，“你確定，你現在沒問題？”
我苦笑，“說吧，我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
言在野搖了搖頭，“你也別這麼緊張。其實嚴格來說，我也沒查到什麼。”
我看著言在野，無聲地逼視著他，最終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他看著我，目光裏好像有很多要說的，卻又好像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模樣。
我笑起來，“言在野，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吞吞吐吐的人。你查到了什麼，不論和陸予有什麼關係，隻管明說好了。”
言在野皺起了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原本我拿到了這個視頻，反反複複地看也沒能看出有什麼問題。後來我才意識到，有些東西，不是我們能發現的。我找了一個電腦高手，他告訴我，這段視頻的剪輯一定是高手所為。就連他這樣的人，都費了很久的功夫才發現端倪。”
他頓了頓，“他現在還不能複原原本的視頻，但可以肯定的，這段視頻，一定要有問題。那也就是說，或許魏山並不是殺害你母親的真正凶手。可是真相究竟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
我聽了他的話，最近經曆了這麼多的大起大落，我已經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應該怎麼變化。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陸予的話，就是假的。
什麼幫我找到殺我媽的凶手，一定要為我出頭，包括他和魏山的那一出好戲，都是假的。
他包庇了真正的凶手，還順便借刀殺人，徹底除去了陸謂。
我抱起杯子喝了一口熱水，水好像放得有些久了，涼了，涼到了心底。
陸予的臉，他帶我去見魏山的時候，他說過的話，他的猙獰，魏山的驚恐，在我的麵前重疊在一起，閃著陰冷的光。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為什麼要包庇害死我媽的凶手！
這世上難道有什麼人值得他這樣做！
難道，他就是那個凶手······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差點握不住手中的杯子。
我的聲音都在顫抖，“所以呢，你說的這些，意味著什麼？”
言在野沒有說話，停頓了很久，他伸手給我叫了一杯熱巧克力。
“其實我能想到的，應該沒有你想到的多吧。我才準備來找你，一切去找魏山對峙，他就死了。”
他把熱巧克力遞到我手裏，“你覺不覺得，魏山的死，很像是······”
“我爸爸。”
我接上了言在野的話。
忍不住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幾乎是控製不住自己笑出了眼淚。
“我爸當年，也是這樣，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最終被人逼著自殺。我一直以為，那個逼迫我爸的人是陸謂，可現在陸謂死了，魏山也這樣死了！”
如果這一切，陸予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陸謂就是無辜的。
至少在這件事上，他是無辜的。
我無法控製自己，不斷地想起陸謂被警察帶走時看著我的眼神。
他是無辜的！他對我，是多麼地同情！
因為比起他，我才更可憐更可悲，因為我一直，都活在陸予的謊言裏，還不自知。
言在野看著我痛苦地流淚，他好像很想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想開口讓他不必這麼為難，可根本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手機適時地響起，是陸予······
我看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電話。
言在野一直盯著我，他伸手拿過我的手機，皺了皺眉，他接起了電話，說了幾句。
我聽不清他說了什麼，等他把電話還給我，他也沒有說話。
沒多久，我看見旁邊停下的車，是陸予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