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五分鍾後,劉明遠直起身來,調整了一下呼吸後道:“子姍,對不起,我遲到了......”
“沒關係,你已經很準時了。”
畢竟在我心裏,我給他預留的時間是兩個小時,我沒想到,在二十分鍾之內,他就能找到這裏來。
但是我這一聲沒關係,卻也算是道盡了他給我留下的傷害。
我放下了,不過我看著劉明遠那眉頭緊鎖,緊抿的雙唇,好似要阻止即將道出來的話語一樣,我想,他......應該還留戀在我們的過去。
我拿起一本生活健康雜誌遞給他:“很久沒看了吧!可以看看,對你生活有好處的。”
“可是陪我的那個人,卻不是你......”
“走走吧!你不是一直都想的嗎?”
我沒有理會他的那句話,直接越過他走在前麵。
我沿著校道走著,早上的校道有些冷清,因為大部分學生都去上課了,隻有少部分幸運的沒有早課的學生,在慢悠悠的晃蕩。
我今天特地穿了一條白色碎花裙,將頭發拉直,又畫了一個淡妝,讓自己看起來青春活力一點點,所以走在這滿是膠原蛋白的大學裏,並未顯得太過突兀。
我在一顆大樹底下停了下來。
“劉明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想我們也沒什麼舊是可以敘的。”
“子姍。”他在我旁邊坐下:“小雅懷孕了,我媽也帶她去給那個醫生檢查了,說是個男孩......”
我沒有回答,劉明遠就接著說婆婆知道後,那簡直就像供菩薩一樣供著小雅,不但將工作給辭了,而且家裏的活兒也全部被婆婆給全部包攬了,就怕小雅磕著碰著傷到她寶貴的金孫。
我在心底嗤笑,那山羊胡子老庸醫的醫術,婆婆居然還相信,上次說我的胎兒是女孩,結果呢?
我流產的卻是男孩,婆婆知道後,也隻有一時的愧疚,而我呢,我心中的傷,卻是永遠都無法痊愈的。
而現在,我可以說是在眼睜睜地看著小雅在步我的後塵,但是我卻沒有一絲的快感,因為那始終是一條生命,他不該成為我們仇恨的工具。
但是同時,在內心深處的黑暗地帶,我卻又有一絲快感,那裏有一個小惡魔,在瘋狂地笑著,終於可以有人,為我那個苦命的孩子償命了......
償命這兩個字,突然刺激到了我的腦神經,當初在思慕咖啡廳外麵的時候,小雅也說要讓他來給我的孩子償命的。
我突然有些恐慌,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要去打掉這個孩子?
我連忙問:“劉明遠,你沒有帶小雅去洛城醫院做產檢?”
“沒有,媽都帶她去看過醫生了,說胎兒很健康,而且媽嫌洛城醫院的費用高,浪費錢,還不如她認識的那個老醫生呢?還是信得過的,而且小雅自己也覺得沒必要,農村人,哪有那麼多的講究。”
信得過,我再次在心底苦笑,我想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小雅也被傳染了尖銳濕疣吧!
如果他們知道的話,我想,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而且產檢這種東西,是每個孕婦都必須去做的,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責任,這不但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腹中的胎兒負責,隻是也正如劉明遠所說,他們都是農村人,用的都是老一輩的那一套,根本就沒有想過與時俱進。
我轉頭,看著劉明遠,一字一句說道:“你最好是帶她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否則的話,你會後悔的。還有,如果你約我來學校,隻是想要說這些的話,那我想,我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這裏陪你了,畢竟我剛剛出院,身體虛弱著呢?”
“子姍......別走,這是我無意間在小雅的手機裏發現的,我之前略微知道一些,而且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所以我拷貝了一份出來給你,然後就將小雅手機裏的備份給刪除了。”